裴如拿着木盒,额头的两缕青丝被微风吹起,一根闪亮的金针停在他眼前三寸的地方。
许桓这才注意到萧音尘的声音,悬崖勒马,没有伤到裴如。
即使萧音尘不出声阻拦,裴如也不可能被他伤到。背在身后的手掌上聚起掌风,裴如握了握手指。
动作从容地绕开气势汹汹的许桓,缓步朝屋内走去。
十几个暗卫瞬间消失,只留下许桓一人在外院。
许桓收了暗器,跟在裴如后面,准备朝着春山居屋内走。
裴如的声音阴恻恻的,“许公子留步,家中后宅,不便入内。”
沉重的木门碰地关上,让许桓吃了一个闭门羹。
“你!你就不怕门主甩了你!”许桓自知打不过他,只好用萧音尘来压他。
想法很美好,事实很残酷。
裴如可不会吃他的亏,“你以为银月门为何敢进去京城?许公子恐怕还不清楚京城中的局势。”
萧音尘喝药的手一顿,差点儿吐了出来,用袖角遮住嘴巴,“许桓。”
听到熟悉的声音,许桓啪的一声合上扇子,身上的纨绔劲猛地一收。他的脸变得严肃起来,恭敬地朝着房门行礼。
“许桓拜见门主。”
萧音尘动作矜贵地把药碗放在床头柜上,声音中带着些许慵懒,“你动作倒是快。”
许桓有些不动脑子,“门主可是被晋王胁迫了?”
“哈哈,没有,策策是我的夫君,何来胁迫一说。”她瞟了一眼走进来的裴如,缓缓开口,“昨夜在城外十字坡遇见了刺客,你鼻子灵敏,去看看有没有线索。”
裴如坐在床边,他记得昨天银月门的人去了十字坡……
难道许桓闯入晋王府,不是因为萧音尘受伤的消息?
萧音尘笑着说:“策策又在胡思乱想了,该罚。”说完用食指在他额头弹了一下。
“我那群朋友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嘴巴严,不会什么事情都往外面说。我为你挡箭这种足以震惊凤国的事情,他们还不至于乱说。”
裴如瞪大水汪汪的眼睛,用手背在额头蹭了蹭,似乎那里还带着她身上的余温。“嗯。”
许桓在门外等了片刻,没有听见她的指令,这才灰溜溜地走了。
在许桓跳出晋王府的那一刻,如棋从旁边走出来,“许公子,留步。”
许桓是个心高气傲的主,把扇子踹在怀里,眉飞色舞地问:“怎么,你要拦我?”
如棋道:“哼!我替王爷带句话,来了临安城就得守规矩,不要找死。若再敢翻晋王府的墙,杀。”
许桓嗤笑一声,“走正门你记得迎接我。”
许桓没有立刻出城,而是绕了一条路,去找京城中的下属。
他也不是太莽撞,还知道去何时事实。方才萧音尘的话表面上是替他解围,实际上也是暗示他去与其他人接头。
萧音尘倚在绣花枕头上,接过了那个扎了三根银针的木盒。
“这家伙年轻气盛,自诩会些玄门遁甲和暗器,在江湖上嚣张惯了,没大没小。”她用两根白玉似的手指把银针拔下来。
“策策不必与他一般计较,他太孩子气了。”
经过方才的交手,裴如对他的功力有了一定的了解,“他有嚣张的资本。”
“那你倒是看得起他。不说他了。”
她打开木盒,从里面取出保存完好的哨簪。
看着簪尾的小孔,萧音尘陷入了沉思。
当年与王问鼎流浪江湖的日子飞快地从她脑子里闪过,萧音尘总感觉她漏掉了什么。
“策策?”她亲昵地唤道。
裴如坐到她旁边,用结实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