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晋人的俘虏口中得知,太尉的大军主力现在邾城与庾亮对峙。君侯何不前往邾城?”
周成的计策提醒了石闵。
现在的石闵虽然是困兽犹斗,但余威犹在。除开陶旭以外,江北各郡的晋军将领没有一个敢主动挑衅他,整个涢水防线形同虚设,任凭他往来。
随县的晋军眼看着他来来回回从随县经过几次,就是不敢开城门一战。如果能在晋军发现自己的虚弱之前和夔安汇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那李司空怎么办?”一旁的苏亥不安的问道。石闵和李农约好的撤离点是沔阴,现在不告而走,是不是将来面子上不好看?
石闵朝他啐了一口唾沫。
“现在连自己都管不了了,还管别人?”石闵阴沉着脸对那还在等自己命令的探子道,“你去传令,让沔阴的部队集结,到这里与我汇合。天黑前如果还不到,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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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农不是不想和石闵汇合,实在是难以与石闵会合。
自从石城侥幸逃出生天以后,他在石城以南的柴庄“休息”了半天,在缓过一口气之后刚想走,却在镇北又发现了晋军的踪迹。
这一下吓得李农连在柴庄缴获的战利品都不要了,骑上一头牛带着部队又是一路狂奔,直到一百里外的石湖才歇下。
没歇几个时辰,后方的探子又吹响了发现敌军的警报。李农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再次开溜。
这一追一逃,不仅是李农饱受折磨,就连后面追的晋军也是几乎被累垮。和赵军丢盔弃甲一路轻装不同,晋军还是全副武装,各种兵器一样不拉。
幸好陶旭平时的体能训练做的还算到位,尽管晋军的负重比赵军多了十多斤,但双方的行军速度居然相差无几。追逃持续了两天,双方始终只差三里多地的距离。
从柴庄一路追赶,北面是大洪山区,南面是云梦沼泽,李农几乎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向着涢水的要冲,安陆城一路狂奔。
“将军,不能再走了!”张良喘着气,抓住了骑在牛背上的李农,他哀求道,“再走,部队就彻底散了!”
张良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作为殿后部队的指挥,他居然丢下了部队乘乱出逃,现在跟着李农走了一路,终于也吃不消了。
李农回头一看,只见泥泞的山路上,赵军稀稀拉拉,三五成群,毫无军队的组织性。一千多人的队伍从前方一直绵延往后,居然拉了有一里长的规模。
“那就休息半个时辰!再去抓个人来问问,离安陆还有多远!”李农虽然一路骑牛,但受过伤的他也是体力将近,一听部下开口,便也同意了原地休息。
“不用问了!”张良喘着粗气,指着东北方向道,“那不就是安陆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