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虐,也不像石聪那样勇武过人。但夔安往往能凭借着阴谋诡计而取得胜利。
要么不出手,夔安一出手,必然是他已经算好了必胜。
这个印象牢牢的刻在了黄冲的记忆里。
身边的晋军士兵们都惶恐不安的看着自己的主帅。
城外的赵军仿佛是故意而为之,他们不断的在将领的指挥下呼喝着口号。无论是城南还是城北,两边的赵军都开始擂响战鼓,吹动号角。
“黄将军!”郑进也着急忙慌的跑来了,“是战是降,还请将军早做决断啊!”
“怎么?庾征西不是派你来监视我的么?”黄冲苦笑道。
他指着城头的士兵们道:“如今这义阳城里三分之二的士兵都是你的部下。黄府君不做主,反而要在下做主么?”
郑进白了他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挖苦讽刺么?
他诚心诚意的朝黄冲连连鞠躬,请黄冲带着城内尚存的军民们拿个准主意。
“不好了!”又有一个卫兵飞奔而来,指着城南的方向,“羯虏开始造攻城塔和抛石机了!”
黄冲和郑进又奔回南城。
狮溪说是溪,但流量并不小,河面足有五六丈宽。赵军士兵在城头晋军的围观下从容的登岸下船。
士兵们把船上的器械材料卸装下来,又把一个个部件拼接起来。一座座攻城塔和抛石机已经初步成型,最多不过一两个时辰就可以开始工作。
“生死关头,速做决断啊!”郑进在一旁催促道。
黄冲的额头也渗出了点点汗水。他与羯虏作战半生,如果不是形势所迫,绝不愿意投降。
可粗粗一点,不算城北那群凶神恶煞的骑兵,光是城南一眼望不到头的船只,黄冲只是凭借经验就算出来羯兵数量至少是自己的十倍。
“传令全城,让所有能拿的动武器的人全部拿起兵器上城墙!”黄冲咬着牙下令道。
“将军,三思啊!”
“将军,城内鱼龙混杂,或许还有羯虏坐探啊!”
不止是郑进,不少将佐也都对黄冲的决定表示怀疑。
“不用再说了!”黄冲厉声呵斥道,“就按我说的做!”
他心里何尝不知在城内没有完全甄别清楚的情况下就发给兵器的风险,可现在也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了。
城内城外双方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准备。短短一个时辰后,双方就做好了战斗准备。
城外的赵军密密麻麻的列成了一个个整齐的方阵。投射、突击,各个兵种按照职能依次列阵,面无表情的看着城墙上瑟瑟发抖的守军,犹如在看死人一般。
一个白须将军在僚佐们的簇拥下缓缓前行,他来到距离城墙约一百步的距离便停下了。
“看来他们是不愿意投降的了!”老将军轻蔑的一笑,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朝身后的旗手摆了摆手,“不早了,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