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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旭的回信很快就送回了鸡鸣巷的新宅里。
梅姊自打八岁起就服侍南郡公主,至今已经有九年了。她从没见过公主像今天这样拼命。
自从东篱巷回来以后,公主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踩着纺车一顿猛踩,又吩咐侍女们拿来针线,看样子是准备大干一场。
已经关在房间里两个多时辰了,晚饭又被放进了蒸笼里温热着。
“作死啊!谁让你们偷懒睡觉的!~”梅姊一见负责热饭的侍女们又偷懒,气不打一处来,她满腔的忿恨瞬间就要发泄在无辜的侍女们身上。
“咚咚咚~”
隔断中庭和后院的木门被敲响了,梅姊立刻放下了拳头,提起裙裾急冲冲的跑过去开门。
“是~是郎主~”陶十郎也是一路狂奔,他得了回信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梅姊也不与他啰嗦,一把抢过十郎手中的锦囊便要送进公主的卧房里。
可公主也听到了中庭的响动,她打开了房门,一看陶旭没有出现,眼中尽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梅姊连忙把锦囊交给公主。
偌大的公文纸上只写了短短两行。
“吾赴长江头,卿住长江尾。日日思卿不见卿,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但愿卿心似吾心,定不负相思意。”
公主呆呆地望着手中的信,眼泪却止不住的掉下来洇湿了信纸。
她知道,陶旭再也不会回来了。
南郡公主发了一阵呆,猛然又想起了什么,她反身回到卧房里,“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梅姊和侍女们都看的目瞪口呆,她们不敢问公主,便捉住了陶十郎问起来。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啊!”陶十郎等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他连陶旭的面都没见到,自然什么都问不出来。
“不用问了!”梅姊已经猜出了这对夫妻之间的事,她吩咐道:“从现在起,我们十二人分作两班,一班六人。”
她指着侍女们安排起来,“你们两人在厨房伺候,随时准备开饭。你们两人在卧房门口伺候,公主有什么要求随时满足。”
“还有你!”梅姊指着一个年纪稍轻的侍女道,“你随我在这里听命,随时预备着。”
“剩下的人,现在全部去睡觉!三个时辰后轮班!直到公主出房为止!”
梅姊下达完指令,侍女们便各自去忙了。
她太懂南郡公主了,这个小公主虽然嘴上不说重话,但其实却是个非常执着的人,认准了一件事绝不会回头。不管公主做什么,她都会全力支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