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领兵在辽东慕容老儿手下从容退去的那一个!”
“哦,石闵啊!我还当是谁呢?”大胡子哈哈大笑,捋着自己的胡子一脸鄙夷的道,“不就是一个养孙么?如今却也人模狗样,被封做君侯了!”
他话音刚落,一队巡逻的士兵就已经走了过来,将大胡子客商团团围住。
“你是什么人?胆敢羞辱我家君侯?”带队的队主是个大个子,他大手一挥,根本不容大胡子客商狡辩,手下的士兵直接上手,把那客商绑了起来。
大个子队主也不容客商说话,反手便把店小二随身擦桌子的抹布塞进了客商的嘴里。
他一边等着手下捆绑客商,一边还走到了大胡子客商带来的驼队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带来的货物。
“我看这厮不是西凉的坐探就是辽东的奸细!带回营里去,细细的拷问!”
客商的手下早就躲了个干净,此时的驼队没了主人,便乖乖跟着巡逻的士兵们走了。
“啧啧~真是嫌命长,就连修成侯都敢骂!”店小二一边感叹着大胡子客商的无知,一边擦着桌子,收拾起大胡子留下的餐具。
这个小小的风波似乎是邺都常见的风景,并没有引来太多人的关注。酒店的客人们也习以为常,见士兵抓了人就走,便各自重新忙自己的事去了。
可酒店角落里的一个年轻小厮却没有像其他客人一样重返座位,而是悄悄地消失在了人海中。
这件街边的小事被迅速传到了邺宫寺中。
满脸褶皱的老和尚佛图澄盘腿坐在蒲团上,听完了小厮汇报这件事。
“知道了,你去吧!”
佛图澄拂退了小厮,又吩咐身边的弟子智通,“让他进来吧!”
智通应了一声,出门将一个四十来岁的将军带了进来。
“弟子见过大和尚!”将军一揖到地,在老和尚面前表现的十分恭敬。
“李司空请起!”佛图澄并没有因为他的恭敬而骄矜自得,而是十分客气的请他坐下,智通又为他倒了一杯茶。
“师傅今日身体可安?”
来拜谒的,正是刚从石虎那里出来的李农。他奉了石虎的命令,只要在邺都一天,就必须每天向佛图澄请安。
“呵呵,老和尚不过是这副空躯壳罢了!”佛图澄呵呵一笑,“倒是李司空,面色不虞,似有隐疾啊!”
李农闻言脸色大变。
佛图澄的法力在赵国一向是为人深信不疑,但凡他的预言,就没有不准的。李农并没有觉得自己脸色有多差,难道自己真的有不知道的隐疾?
“师傅何出此言?”李农有些慌张的问道,“弟子最近虽然忙于军务,但并没有什么隐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