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司马岳的仆人吓得脸色发白,他从没见过老实憨厚的皇太弟生气过。
可现在一看是陶旭的请柬,居然生气了?
一名满头珠翠、少妇装扮模样的女子听见外堂声响,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正是新婚不久的琅琊王妃,褚蒜子。她见地下有一张请帖,便自己捡起来看了。
“殿下,这可是陶右卫的请帖啊!”褚妃虽然打扮成熟,但稚嫩的脸庞看起来连十八岁都不到。
她微微一笑,替司马岳整理好衣装,又劝道:“他好歹也是殿下的妹夫,又是天子和何公眼前的红人,又掌握着京城重卫,殿下无论如何也该给个面子才是。哪怕去了略坐一坐便回,也算是给了天子的面子!”
司马岳十分尊重他的妻子,但他心里仍然气愤未消,依旧语气冷淡的拒绝了。
褚妃又是无奈一笑,她回头问那个下人道:“陶君之前还去过别家吗?”
下人连忙低头答道:“整个建康城都传遍了!从天不亮他就派遣心腹僚佐,到处散发请帖,就连没有官身的布衣也都在请帖之列。”
“褚卿,你听见没有!”司马岳听了愈发的来气,他对妻子道。
“从天不亮就出发,现在都快天黑了!他送了这么多人不说,居然把孤排在最后,这眼里还有孤吗?孤王好歹也是天子的弟弟,是皇太弟之尊!居然也排在那些贩夫走卒之后,叫孤如何能忍?”
一口气说完,司马岳愈发的气难平。
褚妃也略蹙秀眉,她又问下人道:“那陶君去过中书台了吗?”
“去过!”
“庾公和何公都收到了吗?”
“都收到了!而且据中书台的人说,就说庾中书劝陶将军来给殿下送贴的!”
这个下人打听的倒是清楚,什么犄角旮旯的消息他都了如指掌。
褚妃一听便知道庾冰的意思了,她把贺帖收起,对下人吩咐道:“既如此,那你就直接告诉陶君,殿下已经收到请帖,届时一定会亲临道贺,只是今日偶感风寒,就不能见他了!”
下人瞄了一眼,见司马岳背着身子不发话,便一溜烟的跑出去回信了。
“殿下以为妾身回应的还算如何?”褚妃笑意吟吟,走到了司马岳的身前,见他还是一副意难平的模样,便耐心劝道:
“殿下身为皇太弟,如何这般小气?倘若有一天接了天子之位,君临天下,那天下所有人便都是殿下的臣民了。难道殿下也这般小气?”
司马岳并不是苛刻寡薄之人,但婚礼那天他听说殷浩从谢府带走了一大波流量,本该是人气爆棚的谢府最后居然和陶府打了个平手,这让司马岳感到极大的不快,因此恨上了陶旭。
可现在一听妻子这么说,他气也消了大半。更何况最疼自己的舅父庾冰都发了话,他更没有赌气的道理了。
他接过褚妃手里的请帖,顺便把她的手也一并握在自己手里。
“若不是有卿,孤几乎又要犯错了!”司马岳一脸深情的望着妻子道。才成婚短短不到一个月,他已经觉得自己离不开眼前的娇妻了。
***
同在东篱巷的陶弘却没有司马岳的好福气。
他的好弟弟好容易消停了半个月,现在又开始给他整活了。
生日宴!
陶弘清楚的记得弟弟的生日是在四月份,现在离他的生日还有半年的功夫,过得哪门子生日?
还不都是为了钱?
陶弘把请帖往陶旭怀里一扔,依旧对着自己的铜炉开始念念有词起来。
“你要办宴自己去办,我还要清修!”陶弘闭上了眼睛,不再管这些破事。
“阿兄!”
陶旭腆着脸爬了几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