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机会?”陶旭连忙求教道。
沈劲压低了声音,悄悄把他的打算告诉了陶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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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建和沈奂被了四十军棍,虽然隔着衣服,用刑的还是自己的手下,但为了追求效果,两人都被打得皮开肉绽,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功夫根本恢复不了。
谁都知道这两个人是陶旭手下最受宠信的两名爱将。二人都是资历深、军功高的老人了,军中也只有他们敢和陶旭开开玩笑。
没想到,现在却被扛在担架上,像游街一样游遍了整个营寨。
一时间整个营寨鸦雀无声。
看着两人被当众杖责,孙弘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带着两人示完众,就匆匆回了营房。
有了沈、刘二人做榜样,士卒们就安静了许多。包括沈奂手下一些从伍长提拔起来的队主,都老老实实的安营扎寨,开始做起晚饭来。
一时间营寨里燃起了阵阵炊烟。
偌大的粮库里已经是空空如也,一阵深秋时节的寒意袭来,被关押在仓库一角的刁祜被双手反剪,嘴里塞了一团麻布,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去看看去,别死了!”
一旁负责看守的士兵吸溜了一口热汤,见犯人抖的厉害,便让同伴前往查看。
“没事,只是冻着了。给他加件衣服!”
仓库里禁止明火,士兵们想要取暖也只能靠热汤,思来想去,也只能给他加件衣服御寒。
“不用了!”
远方传来了威严的声音。
士兵们回头一看,两盏手提灯笼上粘着“右卫陶”的字样。
这是自家的将军到了。
“你们先退下,主公有话要问!”
站在陶旭身边的是沈劲。孙弘还要忙着统计交割的物资钱粮,因此审讯就让沈劲陪同了。
支走了卫兵,陶旭从一旁扯过一把折叠椅,坐在刁祜的面前。
沈劲把刁祜嘴里的布团扯出来,在一片阴影下,刁祜的脸显得格外的狰狞。
“是谁让你来杀我的?”
刁祜早就把个人生死置之度外了,他一听陶旭的问题,显得格外的轻蔑。
沈劲在一旁看的真切,一看刁祜要咬舌自尽,一把便抓住他的下巴,重新把那团麻布塞了回去。
“看来你是不愿意招了?”陶旭叹了口气。“那也没关系,我来说,你听。要是哪里不对,你再说话。”
他一边手里还掰着一片炊饼,一边吃一边说。
“刁祜,字玄靖。渤海人,永宁元年生,永嘉之后南渡京口。刁(协)玄亮是你的族兄,你刁氏一门现居晋陵,是吗?”
刁协是晋元帝的宠臣,但是当年王敦起兵后刁协率先逃跑让他的声望大跌。此人本来就在士族中名声不好,这么一来,他刁家更是无人提携。
这倒让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沈劲心有余焉。
这些年刁协的儿子刁彝一直在为父亲奔走呼号,想恢复他的名誉和爵位。可惜没人搭理。
刁祜白了他一眼,觉得陶旭说的都是废话。以他的权势能查到这些并不难,况且那官府的引碟上已经记了不少信息。
陶旭也看出来他的不屑,只是呵呵一笑,“自从你族兄死后,你刁氏一门就一直处于寒苦之中。你现在再一死,他们怎么办?”
这句话一下击中了刁祜的要害。他开始沉默起来。
陶旭接着娓娓道来,“我知道,刁玄亮主动出逃,对他的名声很是不好。这些年大伦(刁协)也挺不容易的,你真的希望他因为你而彻底丧失出仕的机会吗?”
这话沈劲听了更不是滋味。因为沈充的关系,他也何尝不是到处逢人白眼呢?
“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