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弘听了连连摇头,“这件事恕侄儿无法相助!”
说完,他也走了。
***
陶旭围着营寨走了一圈,把地形都墨记在心。
整座营寨东西窄,南北宽,呈椭圆形状。右卫军统帅的驻地位于整座营寨的西北角最高处的一座土丘上,那里地势高耸干燥,站在那里就能把整座营寨一览无余。
东北角则是屯积军械和粮草的武库和粮库。和石头城差不多,为了增加储藏容积,在武库的四周还挖了不少大坑用来保存额外的粮草。
西南和东南两角则是广大队主以下军官和士兵们的生活区域。士兵们的营房普遍都是土房或者泥房,房顶则铺着一些茅草和毡布,生活条件可以说是非常简陋。
别说和石头城比了,就是连庱亭垒都比这里强。
更糟糕的是经过一场激战,房屋损坏十分严重,茅草顶都被烧的七七八八。直接入住的话,士兵们都要露天睡觉了。
马上就要入冬了,让士兵们住这样的房子,恐怕不用多久就要哗变了。
陶旭手里握着马鞭,不停的拍打着手掌,盘算着要打多少预算才够。
“主公!”孙弘跑上土丘,站到陶旭身边,回报道,“那些伤兵已经开始出发了,估计最多一个时辰就能清空。”
“这些我都看到了,”陶旭背起手道,“让他们多带些草药和粮食衣物吧,别死在了回家的路上。”
“主公,属下是否能问一个问题呢?”孙弘很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你要对那些伤兵如此仁慈?按照道理来说......”
“按理来说,我完全可以不顾他们的生死,甚至全部以附逆罪处死,是吗?”陶旭淡淡的问道。
其实陶旭一直考虑过这个问题。
这些戍守历阳的军人和苏峻一样,大多都是从中原流落至此的北方流民。也是江东对阵后赵的第一线。
元帝、明帝在位时期,祖逖尚能据守河南,以黄河为界与后赵对峙。到了十年前苏峻叛乱之前,祖约就只能退守淮南,以淮河为界了。
拜庾亮所赐,在苏峻、祖约和建康内讧消耗之后,东晋的防线竟然龟缩到了长江沿线。江北的历阳也成为了抗击胡赵的第一线了。
陶旭真不敢想象如果挥动大刀砍向这些历阳军士,他们的亲朋故旧会怎么想。就算没有第二个苏峻,这些北方流民如果倒向后赵,晋赵之间的力量对比将会更为悬殊。
得饶人处且饶人。历阳作为豫州重镇,如果能把此事的影响降到最低,相信对王允之安抚历阳也是一个利好消息。
可这些陶旭不敢对孙弘说,他只能含糊其辞地说种下善因必得善果。
“主公还信佛法吗?”孙弘却投来崇拜的目光,他压低了声音道,“听说江左新来了一个中原的高僧,佛法精深。据说还是赵主信任的佛图澄的弟子呢。”
“佛图澄?”
陶旭隐约记得这个名字,这个人给陶旭的印象实在太深了。史书中记载的佛图澄法力无边,简直就是开了外挂的预言家。可陶旭却始终相信他是通过宗教的幌子来组织他的情报网络。
现在佛图澄的弟子居然来江东了?
陶旭顿时上了心。
“这人在哪里?”
孙弘挠挠脑袋道,“据说是在城南的瓦官寺挂单落脚。”
“知道了,你待会叫沈队主来一趟。”陶旭阴沉着脸道。
军事战场的失利往往是从情报战场开始的。
这是陶旭作为一个现代人特有的敏感。他可不想这边刚一准备动员,后赵那边立刻就知道了详细的情报。
“诺!”孙弘答应了一声,却没动身,他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把孙异的事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