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祜没想到这个将军如此通情达理,他感激涕零的又是鞠躬又是下拜,就差没磕头了。
陶旭挥挥手,表示你先走就是。
其实陶旭还是恻隐之心泛滥,看到那些深秋时节还赤裸上身干活的汉子们满身大汗,他们也是底层的劳苦人民,为了挣一口吃的,才这么卖力。
“嘿呦!嘿呦!”
这些汉子们在后面推,骡马在前面拉,巨木和条石又开始缓缓向前挪动了。要不是陶旭的士兵们也有重负,他甚至想派些兵一起帮他们。
突然,刁祜从怀里掏出一只哨子。
“??!”
凄厉的哨声在拥挤的街道上响起。这些赤膊汉子们顿时目露凶光,他们从条石的缝隙里抽出环首刀和弓弩出来,红着眼睛杀向了陶旭。
“这!”孙弘都被这一突变给吓傻了,他连忙招呼陶旭附近的士兵上前保护。
“小贼!我要为恩公报仇!”
刁祜一改之前的窝囊模样,他双手持刀,狠狠地往陶旭面前扎过来。
陶旭自己的战马都被挪做拉车用了。这一路都是步行,猛的没有防备,只见一个手执双刀的人朝自己杀来,连忙往后退去。
陶旭的身边只要行军,就常年围绕着十二个手执旗大纛的旗手,他们除了负责向全军传递命令外,还要负责保卫陶旭的人身安全。
这十二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身手还是其次,忠诚才是最重要的。
一看到有人要行刺自己主公,除了手持大纛的旗手紧紧跟随陶旭,其他旗手都立刻丢下大旗,拔出自己的佩刀和刺客战在了一起。
是否经过训练的差距在实战中一下就被拉出来了。
这些刺客本就不是军人,虽然占得一个先机,但他们羸弱的军械对庱亭军士卒们的罩甲根本造不成什么损害。
庱亭军的甲胄都是把铁片缝制在厚厚的皮革上,形成两层防护。刺客一刀劈过来,只听到刀刃斩在铁片上“嘶嘶啦啦”的声音,连第一层铁片都没斩破,便被滑了过去。
相反,士兵们抽出佩刀,一刀就让赤裸上身的刺客们开膛破腹,惨叫着滚在了地上。
狭窄的空间虽然让陶旭无处可逃,但刺客们的活动空间也小。庱亭军士兵源源不断的扑了上来,很快就把这些刺客全部控制住。
“不要杀他!他有皇命在身!”
眼看孙弘拔出佩刀就要把刁祜一刀抹了脖子,陶旭连忙制止了他。刁祜身上的皇命应该不是假的,丹阳郡尹的大印不是谁都能伪造的。
“把他嘴堵上,带回营里慢慢审问!”
从刁祜的眼睛里,陶旭看到的只有无尽的仇恨和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听刁祜的话里,似乎是自己得罪了他的“恩公”,陶旭倒想好好认识认识他的“恩公”。
“其他人呢?”陶旭环顾四周,还想找些活口相互映证,可庱亭军的士兵们动作太干脆了,全都一刀一个,当场解决。
十多条精壮的汉子横尸街头。被骡马拖拽的建材停在路边。
陶旭想想就头疼。
“主公,这些东西怎么办?”孙弘指了指建材。
“还能怎么办?就先停在这里!”陶旭朝他翻了个白眼,“这么大的木头和条石,谁吃饱了会偷走?就算偷走了,谁又能用?”
“倒是这些骡马,统统带走!别让人偷了!”
陶旭边说边看着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虽然庱亭军士兵牢牢的看住这些百姓,但他们依旧毫无惧色的站在原地。
陶旭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对那些无主骡马的贪婪。
士兵们把骡马们身上的笼头引绳卸下来,放上了自己的行李。又呵斥两边的百姓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