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叛军士兵就越多。待走到司马门下,庾冰惊讶的彻底合不拢嘴了。
一队队被解除武器的叛军战俘们双手抱头,正在王恬部队的押解下回到军营集中看管。其中还不乏庾冰着力提拔过的郭熙和杜援。
这两个白面秀才的本职其实是博士,引经据典舞文弄墨是他们的特长,换做带兵打仗,两人就显得太平庸了。现在能在一夜混战中保住性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巨大的司马门现在已经被打开,宫廷中的宦官们正踩着梯子在修补着被叛军冲车撞出来的痕迹。
那几辆冲车已经被士兵们挪开。往来士兵头顶的白色长翎代表着他们是从姑孰来的豫州兵。这些人都是王恬最忠诚的部下。
昨天晚上荀羡纵火焚烧完的炭木痕迹被洗刷的还不够彻底,青石板制成的御道上血迹和炭痕铺满了一路。王恬一身戎装,浑身血污的骑着马,正在等候着庾冰。
“呜~呜~”
王恬的部下显然有过礼号和礼角的训练,一看到陶旭军“护送”着庾冰到来,立刻吹响了欢迎的号角。
王恬一向冰冷高傲的嘴角也终于咧开一笑。
“季公!”王恬远远的高声喊道,“别来无恙啊!”
庾冰哪怕涵养再好,见了这副场景也要绷不住了。
可他还是强作镇定,面不改色的坐在班车上。
王恬冷笑不止,他翻身下马,朝后面的王洽和陶旭行礼道:“二弟辛苦!”
“兄长辛苦!”
见王恬朝自己行礼,陶旭这才反应过来王恬所说的“二弟”中也包含自己,连忙下马还礼。
见过了自己人,王恬这才走到庾冰面前,见他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便招手示意手下停下号角。
“季公,连夜召公而来,可知缘由否?”
庾冰白了他一眼,干脆的说:“不知!”
王恬微微一笑,掏出一卷黄纸对庾冰道:“天子有诏,公可下车跪接。”
地下都是没清洗完的血迹和炭灰,庾冰这一跪就是满身污迹,王恬的用意非常明显。
庾冰又白了他一眼,默默的跳下车,昂然而立。
“吾乃天子舅父,按礼不必跪接!敬豫直接宣读便是,又何必多此一举!”
庾冰的口吻说的十分悲壮,就好像王恬要当众宣读他的死刑判决书一般。
王恬又是一笑,展开黄纸直接念道:
“中书之职,酬对多方,斟酌礼宜,非唯文疏而已。非望士良才,何可妄居?舅既以令望,忠允之怀,著於周旋。且文清而旨远,宜居机密。今欲以舅父为中书令,朝论亦咸以为宜。”
诏书念罢,王恬微笑着将诏书重新卷好,递给了庾冰。
“这...这是何意?”
庾冰全然不解,按照正常流程,难道不该是杀了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