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去了都不知道!”王恬又惊又怒,他一把推开两个孩子,亲自上前把王导扶起来,用力敲打着他的背。
只见王恬一掌下去,王导“咳”的一声吐出一口浑浊的浓痰,正好吐在了走在最前面的司马岳身上,这才缓缓翻下眼睛,喘起了粗气。
“你们两个真是废物!我才出去这么一会,你们连个人都照顾不来了?”王恬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是出去片刻,父亲就差点被一口痰憋死。要是自己再离开久一些,王导怕不是真的要被自己的亲儿子给害死。
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王导的第三子王洽,而那个十岁左右的童子正是王导的第五子王劭。
两人平常都是养尊处优的主,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形容他们都算勤劳的了。
他们二人在奴婢的服侍下早已习惯了衣来奴婢替他们伸手,饭来奴婢帮他们张口的优越生活。一时间服侍不周,其实倒也可以理解。只是不知道王导理不理解他们。
王导喘过那口气,但胸腔里还是像拉着破风箱一样呼哧呼哧的喘气。
司马岳好端端的一身绸缎华服被吐上了一口痰,本想当场发作,但王导眼看着那口气都倒不上来了,他又不好发作,只好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还是庾冰默不作声的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一块手绢默默地替他擦拭干净。
一旁的蔡谟早已忍耐不知,他和王恬一起上前,又是端茶又是揉背,忙活好一阵才让王导喘匀那口气。
“一月不见,相父怎么病的这般重了?”司马岳擦干了自己的衣服,连忙上前慰问起来。
可王导双眼中却满是浑浊的眼神,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并不回答。
王恬指了指耳朵,说:“父亲耳朵也背了!”
他又附在王导耳边,重复了好几遍。
庾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他是不信王导的病情突然这么重的。
可根据他的观察,王导和王恬或许会演,但王洽和王劭可没有这等演技。他二人连二十岁都不到,不用说话,光是根据眼神和表情,庾冰就能猜出他们心里的想法。
可在庾冰的观察下,王洽和王劭的那股慌乱和无助的表情却不似作伪。二人在王恬指出自己闯祸以后的那种手足无措像极来了真正的闯祸,难道王导真的快完了?
再看一旁蔡谟的动作,他焦急和担忧的表情和动作更不像是作伪。
庾冰决定亲自出手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