谟是东晋朝廷里最为博学多才的高级知识分子,对于历朝历代的各种礼仪典章规范更是烂熟于心。
他也是王导和郗鉴两人的好友,最近传来的消息,让他着实高兴不起来。
“什么?确实吗?”
正在操练陶家和褚家下人的蔡谟一听仆人的低声耳语,吓得立刻站了起来。待得到了仆人肯定的答复后,蔡谟阴沉着脸下令,让两家的仆人暂时先回去,今天就不训练了。
“更衣!备车!去相府!要快!”
一看蔡谟急的脸色都变了,太常寺的署吏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不敢怠慢,连忙准备好了最快的马车,扶着蔡谟上车,直奔相府而去。
太常寺在城南的御道东侧,马车绕过宽大大御道,直奔东南方向而去。穿过架设在秦淮河上的临时浮桥,马车带着一股风,呼啸而过。
就算这样,蔡谟还是在不断的催促车夫加快速度。
“快些,再快些!”蔡谟坐在车里,也不顾自己一把年纪,骨头都快被颠散架了,一个劲的催促车夫。
“蔡公,马倒是还能快些,但车受不了啊!”年轻的车夫叫屈道,“再快,只怕车都要颠散架了,到时候你老掉下去,算谁的?”
“少废话!耽误了大事,你全家都要杀头!”
一听蔡谟语气如此严厉,那车夫也不敢再多嘴,一甩马鞭,又加快了几分速度。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在车夫精湛的车技操持下,蔡谟的马车一个转弯漂移,却稳稳的停在了丞相府的大门口。
“呜啊~”
蔡谟年纪也不小了,今天玩命疯狂了一把,果然支撑不住,一停下车就哇哇大吐起来。惹得相府门口的众人纷纷掩鼻走开。
原本空旷的丞相府大门口如今已经是满满当当的站着五十多个朝廷大小官员了。这些人或三五成群,或七八一堆,围在一起,热情的交换着各自得到的消息。
“诸位,适才下人向我报告,王丞相咳血两升,又昏死了过去。医官诊断,也是十分的不乐观啊。”
一个年纪四十来岁的官员哭丧着脸道。
“看看是谁来了?”他的同伴见一辆马车驶来,连忙捅了捅他,众人纷纷向蔡谟的马车望去。
“这不是蔡太常吗?没想到他也来了?”
“是啊,他都来了,估计消息假不了。”
“天子会不会来?”
“没听说,可庾公也没来啊?”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讨论之际,又一辆马车呼啸而来。那辆车的车技更加高超,车夫稳稳的勒住马头,和蔡谟的车正好隔了一个马头的距离。
“是庾公!”
人群中不少人认出了庾冰,只见他一张俊秀的脸上却没有了往日的那份从容和淡定。
“道明(蔡谟)兄,你来的可正巧啊!”庾冰打量着蔡谟的窘态,还不忘揶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