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舆。此人聪明绝顶,才识俱佳,可惜不能为诸藩王所用。即便是在东海王越的幕府为掾,也因为小的过失而被除名。可以说是受尽了屈辱。谢仁祖自幼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他的忍耐力绝非常人可比,将来能除庾氏兄弟者,非此人莫属!”
“而且,如果我没看走眼。谢仁祖还不是谢家最为出色的子弟!”王导幽幽的叹道,语气中似乎有些嫉妒。
“比谢仁祖更为出色?”王恬更不相信了,“谢仁祖被世人称为小安丰,是能比肩(王戎)安丰侯的俊才,谢家还有谁能比他更强?”
“你在姑孰的时候,谢家有子弟拜访过你吧?”王导摸着胡子叹道,表情却十分古怪。
“谢万石向父亲告状了?”王恬一听父亲的话,知道自己理亏,立时便又降低了声调,“我也是想告诉他们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们王家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平起平坐的!”
“哼,”王导冷哼一声,不屑一顾,“人家谢(万)万石路过姑孰,好心前来拜访你,你居然径自入内去洗了头,还当着人家的面从容的擦干,如此目中无人,还有理了?”
“那他也不该向父亲来告状!”王恬还是不服。
王导指着儿子的鼻子骂道:“你可知道那日经过姑孰的,可不止谢万石一人,还有他的兄长谢(安)安石!本来他想拉着谢安石一起来见你,可谢安石早就料到了你的脾气,不想自取其辱,所以他根本就没见你,而是连夜就回了建康!”
“你的脾性早就被人家摸的一清二楚!而且,你会以为他只摸清了你一个人的脾性吗?”
王导的一番话让王恬汗如雨下。
的确,如果自己的脾气都被谢安摸的一清二楚。朝中其他重臣的性格和弱点估计也被谢安熟记于心了。
更可怕的是,谢安和大哥谢奕还有堂兄谢尚还不同,他对外的形象一向都是寄情山水,遍游四方的隐士高人。朝廷几次想征辟他为官,可都被他坚决拒绝了。
和殷浩时不时的还偷偷私下里串联不同,王恬所知道的谢安似乎是真的淡泊名利。
可这样一个“淡泊名利”的人,却能在不见面的情况下准确的拿捏自己举动,城府之深,恐怕就不是王恬所能揣摩的了。
王导看出儿子终于有所忌惮,这一番话也没白说了。
“知进退就好!”王导宽言安慰道,“谢家的事不用多想了,我还有件事要你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