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看这满院的落叶就气不打一处来。
青年的话气势很足,门外立刻窜进来两个仆人,垂着手听青年的训斥。
“我离家这么久,你们就这般没规矩了吗?”青年双目微眯,却在夕阳的折射下暗露精光,他缓缓扫视过两个仆人,一股不言自怒的威压让两名仆人愈发的惶恐不安起来。
“不不不!二郎容禀!是丞相不让我等进来的,奴婢们也几次想进来打扫,可三郎都说....”
说到一半,那个解释的仆人悄悄抬头望向青年,见他一副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心中一凛,连忙接下去说道:“三郎说,如果谁擅自进了后院,就立刻打将出去。”
就在青年训斥二仆的时候,房内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父亲!”青年勃然变色。
“是谁在吵闹?”
房内的声音无比的苍老,不仅是声音上的苍老,更是一种历经沧桑的疲劳。
“启禀丞相,后将军、魏郡太守、领江州诸军事王恬求见!”
青年双手抱拳,躬身四十五度,一点都没有因为房内老人看不见他而有丝毫怠慢。
“是螭虎(王恬小字)啊!来都来了,就进来吧!”老人的声音无比无奈。
王恬振作精神,又整理了一下仪容,走到门前,犹豫了一下,才缓缓推开房门。
屋内的光线无比昏暗,连一盏油灯都没点。一如躺在卧榻上的老人,整间房内都充满了衰退的气息。
老人缓缓睁开眼睛,他浑浊的眼神环视四周,直到看见王恬,才精神一振,他挣扎着想坐起,却已经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父亲!你怎么病的这般重了?”
王恬见王导歪斜在榻上,一头乱蓬蓬的白发好像三五天都没梳理过一样。他强忍着泪水上前帮父亲整理好枕席,又轻轻的帮他梳理起头发来。
“不用了!我又不出去见客!”王导笑着阻止儿子道,“你不在石头城里,来这里做甚?军务不要紧吗?”
“不要紧的!军务儿子已经拜托给可靠的人去办,绝对不会误事的!”王恬哽咽着说道。
“呵,这世上哪有绝对的事!”王导哂笑道。
王恬不敢回嘴,只是静静地帮父亲整理着头发。
王恬的编发手艺也是一绝,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帮王导整理了一个高发髻。虽然还是一脸的病容,但看上去却精神多了。
“父亲...”
王恬欲言又止,想说却又不敢说。
“你是怕我死了是吗?”
王导淡然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