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境忠勤于事,兵马钱粮都取自于敌,数年之间还聚拢了数千流民。要不是狄胡突然发难,淮阴城未必便破。”
“可如今丹徒以北,朝廷已不复再有兵马。淮东一带,事实上已经被放弃。这等罪责,难道桓元子不该领受吗?”司马昱摸着胡须,盯着陶旭继续问道。
陶旭看看皇帝,再看看身边的荀羡,见他们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心想这该不会是什么圈套吧?
一旁的司马统开口道,“陶驸马,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天子喜欢诚实之人,你又何必有什么顾虑呢?”
陶旭心中警惕之意大起,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替桓温辩解了几句。
司马昱听完,眼神里似乎有一股失落之意。
“陶卿以为桓元子屯兵淮北,真的是为了朝廷吗?”司马统问道,“他屯兵淮阴这几年,私下里和狄胡的青徐刺史做生意,所得利息何止百万钱!君不见他移驻金城之后,不过数月时间,拉起的队伍高达万人之多。比淮阴时更为强盛!”
陶旭隐隐听出了他们对于桓温的不满,叫自己到这里,难道就是为了对付桓温?
皇帝叹了口气道:“朝廷驸马尚且如此,其他重臣,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是啊,重臣常有,而忠臣难寻啊!”司马昱年纪轻轻的他在颌下已经留起了一些胡须,他捻着短须叹道。
陶旭大概听出了对方的用意。拐弯抹角了这么多,不就是让自己表忠心么?
这种事陶旭上学的时候经常做,只不过表忠心的对象改成班主任,表忠心改为表学习决心罢了。
这种场面话陶旭说起来轻车熟路,当即套换词组,拍着胸脯吹嘘了一通,说什么只要有自己在,就不容奸臣作祟,就誓死捍卫晋室之类的话。
皇帝听了却毫无笑容。
司马昱又叹了口气,一脸沉重的对陶旭道:“方今天下大乱,晋室迁播。天子虽暂居江东,但北方狄胡气运犹盛,西方蜀汉割据、妄称帝号。海内虽有忠臣,但力有不逮,正是陶卿这样的能臣大放异彩之际。陛下原寄望于桓元子,但只怕所托非人。”
司马统也帮腔道:“皇室陵替,帝室衰微,而门阀盛起,政出多门,相互掣肘。前日里王、庾二家为了弄权,竟然各自招兵入京。惊动天子,该如何论处?”
陶旭已经不是隐隐约约了,而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