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茶的话题就扯到了庾怿的职位上。这话一出口,其实就是默认了庾亮对庾怿的调动:东晋西北边陲的兵权可以由你庾家掌握。
可庾怿要的远远不止这些,他又替王导续了一杯茶,接着问道:“怿哪里辛苦了?倒是令侄渊猷(豫州刺史王允之表字),远镇于湖,备战羯胡。怿此番去梁州,这临川太守自然就出缺了。令侄若是不弃,倒不如接替怿出任临川,也好免去了这案牍之劳。在临川修养数年,再回前线为国效力不迟嘛。”
一听要剥夺琅琊王氏唯一在外掌兵的王允之,陶范也不禁愕然失色。这样的条件王导决不能答应!
果然,王导沉默片刻,才缓缓答道:“小侄在于湖刚刚草创了一支军队,正想派到淮河前线去驻防呢,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半途而废。”
庾怿不给他推辞的借口,紧逼一步道:“说到北伐,司徒大人真是和家兄想到一起了!这次怿去梁州,正是为了北伐大业。石氏暴虐,天下人无不期盼王师。家兄殚心竭虑的布置了一整套的北伐大计,唯一担心的就是东线孱弱。如今令侄恰好调教出一支精兵,正好可以补上这块短板!”
庾怿越说越激动,他站起身来道:“季坚(庾怿的弟弟,庾冰)现任会稽内史,司徒大人何不任命他接替令侄执掌豫州?这样一来,西有怿率梁州兵,中有家兄率荆、江之兵,东有季坚率豫州兵。三路齐出,何愁天下不定?何愁石氏不授首?”
别说王导了,就连屏风后的陶范都心中暗骂无耻,这庾氏一门胃口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