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并不是很强,应该是某个弟子。
来者一身白袍,身材有些瘦小,但是眉清目秀,若长大了定然也是个俊美的男子,他像是被雪千阎吓住了一样,浑身定在原地不敢动弹。
是一个小少年,看着与她年纪相仿,但有意思的是,他的神色有些害怕,与那些没脑的师兄完全不同,他的眸光里干净纯粹,隐隐约约有琥珀之光流转,这是雪千阎见过少数非常漂亮的眼睛。
“我,我可以坐你旁边吗?”他怯生生地说道,有些害怕雪千阎不答应。
扫了几眼,雪千阎转回了头,闷声道了句:“坐吧。”
在这浑浊的宗门内,看见这么一个气息干净的人,真是不容易。
“谢谢。”少年坐到了她旁边的石头上,和她一起眺望着远方。
两人之间良久都没有说话,他们共同望着那碧绿翠峰,酝酿着已经冰冷的期待。
“我们都活不了多久了,能多看几眼日落,就多看几眼吧。”少年感慨道,他敛下眼中的不甘,脸色都开始有些苍白起来。
过了明天的宴会,他估计也活不成了。
“怎么说?”雪千阎转眸看向他,发现他眼底一片死灰。
“我听说你是真译长老的弟子,而真译修的是邪术,他最终只会取你身上的精气为己用,你修为越高,精气便越纯。而我只是乾南王的夺舍肉身,等到明天宴会过后,世上便再也不会有我秦瀚予了。”秦瀚予双手抱膝,将头埋入其中,十分落寞。
地面上滴落了些许湿润,雪千阎还愣了一下。
“喂,我都没哭,你哭什么。”雪千阎难得有些可怜起这个家伙来,但是她自己此时也身陷危机中,难免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呜呜,我没脸回去见师父了,我对不起师父的教诲。”秦瀚予抬起泪光婆娑的脸,“我从小是个孤儿,是师父将我养大成人,可我那天去集市买炼器材料的时候,就被人从背后打了一棍,等我醒来的时候,就落入到了真魂宗内,我真是没脸见师父了。”
而雪千阎只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炼器材料”4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