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兮看着她眼神里的坚定，沉默了片刻，淡淡道：“算是。”
“为什么？”染碎神色平静的问道。
在东方学院这段时间，她喜欢这里的生活，喜欢这里的人，倘若有一天她喜欢的这些都将不复存在……
她，不敢想。
这比在染族自己灵骨被挖之痛更甚，同样，恨意也会更浓。
萧肆同样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东方学院培养了那么多天才，世间却没有从东方学院走出的绝世人物？
为什么再见故人，只能白袍加身？
这不仅仅是染碎的疑问，也是他的，整个学院学子们心头最恐惧最想知道的疑问。
是整个云天大陆想要知道的真相。
他看向凤兮，收起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难得神色严肃认真道：“咳咳院长，你知道什么就说吧！虽然平时你不管事，但我相信你不会害自己学院的学子的。”
千鳕见状，皱着眉头，正想讲话。
凤兮抬手打断了他，看向染碎和萧肆，然后再将目光看向整个学院的学子，声音很轻，却落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知道你们心中的恐惧和疑问，曾经你们的那些学长学姐也是一样的，可是后来他们还是做出了选择。”
“将来，你们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我相信。”
“因为你们是东方学院教导出来的人。”
凤兮语气突的一变，略带威严的眼神扫视全场，语气不容抗拒道：“若经此一事，有人想离开学院，我不阻拦。”
“但，百家学子不可离开，若是不甘心，就等着回家被你们家主活活打死吧！”
众人：“……”
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但也有一部分人心里雀跃不已，他们是百家之外的人。
一想到自己可以离开东风学院，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那双突然发亮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他们的内心。
染碎扯起唇角，嗤笑道：“院长这四两拨千斤用的好啊！怪不得能赚那么多灵石呢。”
她看着凤兮，似笑非笑道：“院长的咳疾治好了？”
以往凤兮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完，现在一下子说这么多，硬是一声咳嗽都没有。
难免不让她多想。
千鳕听到染碎的话，担忧的看了一眼凤兮，转头看着染碎道：“染学妹，别忘了你是东方学院的学子。”
染碎看着千鳕，道：“千学长是不是知道什么？”
她早就看出端倪了，只有千鳕最维护学院和咳咳院长，甚至有时候会流露出一些她看不懂的神色。
她今天有此一问，不是针对凤兮和东方学院。
相反她很感激东方学院和咳咳院长给了她一个容身之所。
可她不想，也做不到这样诡异的事情发生在她和同伴之中。
天辞，圆新，萧肆还是千鳕，甚至学院里更多的人，她接受不了。
千鳕直视着染碎，道：“染学妹还记得问我的那个问题吗？”
“你是我的学妹，学院里的学子们同样也是我的学弟学妹。”
“我……”他想说他不会害他们，可一想到他们的未来，他沉默了。
安宁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云天大陆的安宁只有云天大陆的人才会守护。
最终，他吐出一句淡漠的话：“都是一样的。”
都是一样的。
染碎默了默，当时她问如果她收复了魔器会怎样？
千鳕相信她。
现在他也相信咳咳院长，相信东方学院。
染碎垂眸看着脚尖，半响后，抬起头道：“院长和学长别忘了，我们也是学院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