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看着她,语气里是不易察觉的颤抖。
“猫。”
他发了一个单音,姜江没听清,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你说什么?”
严于律抬了眼睫说话,在做最后的挣扎。
“猫怎么办?你真的能舍得甜豆吗?它现在已经是只成熟又可爱的肥猫了。它被你喂刁了,现在只吃你给它喂的猫粮。我来喂的话会饿死的。”
“你想要甜豆变成没有妈妈的单亲家庭吗?你忍心它再瘦回去吗?”
“能不能不分手。就当可怜可怜它?”
可怜可怜它,也可怜可怜我。
最后一句话落地,严于律已经全然没有了所谓的矜贵,他只差跪下来求人了。
话题牵扯到甜豆身上,姜江本来已经硬如冷铁的心又猛地又抽搐了一下。
家里那只活蹦乱跳,上蹿下跳的猫,也是门口这个男人的。
不得不承认,要割离这一切确实很困难。猫,还有那些无孔不入的习惯,都会让人在日常生活中感觉到抽丝剥茧般的痛感。
让人在无意间被刺上一针。
姜江没敢深想,只扣着门把手的手又紧攥了几分。即使困难也要割舍,她必须要走出这一步。
又平复了下呼吸,她开口和他说话。
“猫,我明天找人给你送过去,你之前送我的东西我都会整理出来送过去,你不要就扔掉好了。”
“严于律,我们之间结束了。别再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了。”
“你公司里应该也很忙,我们不再见了吧。”
这句话说完严于律没再说什么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失掉了所有机会。
关门前,他只来得及说最后一句。
“不用寄,你自己留着吧,我不在意。猫......我改天来拿。”
关门声与男人的尾音一同落下,严于律后退几步又蹲回了原来的位置,倚着墙又要抽烟。
严于律没听她的建议回家睡觉,黑色羽绒服还在它原来的位置,他自虐般地吹着冷风,烟头在他指尖闪着微弱的火星。
沉沉夜色里,只有烟头的星火在明明灭灭,他靠着墙壁将他与姜江的重遇给回忆了个遍。
严于律在门外呆了半宿,却在天将亮时站起来,卫生纸包了一地烟头,抬步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