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辇公主不是泥捏的,她是铜水浇筑的。
“姑母,此事并非朕本意,一定是韩昭自作主张。”
“让韩昭进宫来。”
内侍们从未见过如此盛怒的大公主,那简直要把皇帝的御书房给掀了呀,皇帝都被吓住了,遑论他们?一直在瑟瑟发抖啊。
“没听到吗?宣韩昭进宫。”
“是是是。”
韩昭的眼角一抽一抽的跳,唯恐今日发生不详之事。果不其然,他刚踏进御书房便被瑶辇公主一顿臭骂。
“韩昭,你这个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谁给你的狗胆,敢将靖安郡主的庚帖送至贞国使团?”
“臣乃和谈总使,自是有权如此行事。”
“放屁,靖安郡主与赵国武宁郡王的定礼已下,这门亲事就是板上钉钉,和谈总使有权力破坏他人婚约吗?”
韩昭不答,按理说没有,但只要皇上不反对他便有。
“皇上,有还是没有?”
这么大声?皇上被瑶辇公主唬了一跳,“没有。”
“好,既然没有,你就是在滥用职权,公报私仇。”
“公主慎言,臣绝无此意。”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本公主一清二楚,从你穿开裆裤时起,你的小人本性就已展露无疑。束禾之事,本公主恨不得杀了你,如果不是皇上保你,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日?恨吗?恨也要忍着,我瑶辇公主府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韩家可以撼动的。本公主奉劝你一句,为自己积点德,免得如你父亲一样早早进了阴曹地府。”
“公主!”
“哼。”
瑶辇公主转身面对皇帝,脸上的怒容被凄苦取代,她缓缓跪下身去。
皇上连忙将其托起,“姑母,您这个做什么?”
“皇上,姑母到了这个年纪,权势荣华已是过眼云烟,姑母只求子孙平安。谁敢打我子孙的主意,我便让他断子绝孙。如果皇上被奸人所惑,伤及我的子孙,我就一头撞死在太子兄长陵前,让他的阴灵为我全家复仇。”
“姑母!!”
“姑母言尽于此。”说完,瑶辇公主大踏步离开。
皇上一脚踹在韩昭肩上,“韩昭,谁让你如此做的?啊?你将朕至于何地?”
“臣罪该万死。”
“她是朕的亲姑母,唯一的亲长,你竟敢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束禾之事,朕偏向于你,是因为束禾与姑母非亲非故,但萧靖灿不一样啊。”
“靖安郡主并非公主亲生。”
皇上又一脚踹上去,“并非亲生,胜过亲生,萧靖灿是姑母的眼珠子,是整个瑶辇公主府的眼珠子,萧靖灿有个三长两短,不用姑母动手,三位郡王就能活剐了你,任你再位高权重也无济于事。”
“臣知错,臣再也不敢了。”
皇帝重重呼出一口气,“好了,起来吧。”
“谢皇上。”
“朕说过,和亲一事不可再有波折,否则你便请辞吧。”
“臣遵旨。”
“嗯,下去吧。”
“臣告退。”
韩昭办事效率很高,贞国很快同意了和亲人选,说白了,贞国只求一位公主或郡主,至于换成谁那是驰国自己的事儿。
但赵国的反应截然相反,赵国使团发来了言辞激烈的回函,大意便是赵国乃礼仪之邦,定礼之后,亲事便不能反悔,即便人死了,另一方也要为其守孝。
如果靖安郡主不幸殒命,那么武宁郡王会迎娶其牌位回去作为正妃,下一位和亲郡主就只能成为继妃,逢年祭祀继妃也是要跪拜主母的。
贺广德简直呕出一口老血,这明晃晃骂他驰国不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