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二,息慎部攻克饮马河,举国哗然。
皇上怒不可遏,只能将满腔怒火发泄在韩昭身上,韩昭跪地不起,却无半点惊忧之色。
“韩昭,你不是说饮马河有五千精兵,必让息慎部有来无回吗?如今息慎部占领了饮马河,你还有何话可讲?”
“皇上容禀,饮马河之失,非战力之过,而是主将临阵脱逃之责。”
“饮马河主将何在?”
“带领余部一千余人逃往了滨水城。”
萧怀远出列道,“臣请斩杀饮马河主将。”
韩昭反驳,“斩杀主将就能收回饮马河吗?如今北方战起,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杀一主将容易,如此还有谁愿意冲锋陷阵?”
“荒谬,将军之责乃杀敌守城,有功赏、有过罚天经地义,韩大人满口仁义,实则辱没了将军之风骨。皇上,饮马河主将失城乃死罪,不杀不能明军纪,臣请斩杀。”
韩昭摇摇头,“萧大人,饮马河主将奉晨,是您的门生吧?您说杀就杀,啧啧啧,韩某佩服至极。”
“包庇下属、蒙蔽上听,只有韩大人能做的出来。”
“你你,你血口喷人。皇上,臣冤枉啊。”
“你哪里冤枉?如果不是你信誓旦旦,皇上势必增兵饮马河,还不是你蒙蔽上听?失城之过死罪难免,你又无理狡辩,难道不是包庇下属?奉晨可是出自南院。”
“都住口。”这帮人天天吵来吵去,吵得贺广德头疼,“韩昭判断失误,致使饮马河落入敌方之手,即日起,免去中书省中书令之职,改任威凉州节度使。”
“臣遵旨。”韩昭叩拜谢恩。
“着令北枢密院布防威凉州及滨水城一线,择机夺回饮马河。”
“臣遵旨。”皇上终于正视息慎部了,萧怀远抑郁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退朝吧。”
萧怀远连忙道,“皇上,奉晨如何处置?”
贺广德面露不耐,“责令其戴罪立功,再有下次,必斩不怠。”
“皇上,臣认为不妥?臣请……”
贺广德打断萧怀远的话,“朕意已决,爱卿不必多言。”
萧怀远只能在心中哀叹,战则有死而无功、退则有生而无罪,将士无死战之心,何来以战止战?更遑论打败息慎部了。
饮马河失利,让驰国百姓的人心开始浮动,以往最吵闹的茶馆和酒肆也变得异常安静,好像每个人都在等待着什么?
小院里,萧靖灿蔫头耷脑地坐着,同泽只默默地煮茶不去打扰。
战争能让一个人迅速长大,但成长的过程是无奈和痛苦的,也许萧靖灿现在还没有体会到,但总有一日她能切身体会。
同泽要做的就是让她做足心理准备,“喝茶。”
“哦。”
“在担忧吗?”
“嗯,我知道我无能为力,但还是忍不住担忧。”担忧国运、担忧朝堂,担忧父兄。
“战争是残酷的,也许有一日,你会亲眼见到妻离子散、尸横遍野、城破家亡。”
萧靖灿的眼中慢慢蓄满泪水,仿佛同泽说的一切一幕一幕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同泽叹息一声将人揽进怀里,小丫头被保护的太好了,心思太脆弱了,他刚说一句话,就受不住了?那他接下来的话,她要如何承受?
“灿灿,你是皇家郡主,也许到战争的某个时刻,你不得不为家国付出幸福和婚姻,你会远离故土,只身前往异国他乡,身陷政治漩涡,或遇不公。”
这是萧靖灿从未想过的,她一直以为她会择一位文武双全的郡马,出于政治联姻也罢,出于皇家钳制也罢,她都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但是和亲?如果战事进展不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