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情蛊要开始发作,寒血镯感受到了情蛊带来的死亡威胁,进入了戒备状态,不让任何危险靠近虚弱状态的她。
许良辰发作的时间比阿景早,已经在她的房间里坐了一刻钟。
他听到她在梦中叫自己的名字,有种怪异的感觉。
就好像,她唤的人并不是自己。
她亦是同样的感受,握住了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许良辰呼吸一滞,眼神渐深。
“阿景,我是谁?”
“阿辰……”
“不,告诉我,我是谁?”
“你是夫君。”
许良辰咬牙,“阿景,告诉我,你的夫君是谁?”
“是阿辰,是许良辰。”
她泪眼汪汪,终于说出了他的名字。
她被问得有点委屈。
猩红的血丝爬上许良辰的双眼,他像是发了疯一般,用力抓住她的手腕。
“阿景,继续说……我到底是谁?”
他问了一遍又一遍,阿景哭出了声。
“你是我的夫君,是许良辰,是在地下黑市救我的那个少年,是雪云崖的大弟子、是、是许云泽和楼雪的儿子、还有、还有……呜呜……”
“我知道你是谁……你少看不起人了!大傻瓜、大坏蛋……”
阿景气不过,抓住他的手咬了他一口。
这人痛呼一声,却傻笑了一下。
“娇娇儿,我错了,别生气。”
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哼!你说,娇娇儿是谁?”
“是我娘子,是阿景,是这世上最傻最傻的姑娘……”
她傻到掉进了他的陷阱里,傻到跟他生气都是装模作样,那么可爱。
“你!你混蛋……你……”
对抗情蛊,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可怕很多。
他们内心的阴暗、自私、独占欲全都在这一刻被激发出来。
他们相爱相杀。
直到六月三日的正午,疯狂才渐渐被理智和求生欲所取代。
两个人的身上到处是伤口。
“嘶!”
阿景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哑的不行。
“师、师哥……”
“在。”
呵!
他们居然都还活着,真是个奇迹。
这情蛊着实厉害,不仅消耗他们的心神,还消耗他们的功力,简直是以要人命为目的。
许良辰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不禁恶狠狠地咧开嘴,露出一丝可怕的笑,“下次回帝都,我要挖了表姐的坟,拆了她的棺材,将她挫骨扬灰……”
他死死咬牙,却没有办法起身。
浑身的力气都被那该死的蛊虫吸干了一般。
他得想个办法。
阿景身子比他弱,现在元气大伤,他得给她疗伤。
许良辰狠狠皱眉,奋力起身,心疼地看着一身凌乱的阿景。
“砰!”
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许良辰迅速拿残破不堪的被子盖住阿景的身体。
苦霖闭着眼睛,进入房间。
许良辰的双眼危险眯起。
“簌!簌!”
只见苦霖指尖微动,两颗药丸精准无比地入了两个人的口中。
他似是带着浓浓的怒意,冰冷地留下一句话。
“辰儿,我在冰室等你。”
两人吞下苦霖给的药丸,身体果然变得舒服多了。
而后打坐运功,他们好歹是没那么狼狈了。
阿景松了一口气,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真的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