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景高兴得一夜没睡。
沐浴的时候,她仔细看过了,身上的那一大块墨黑,消失得干干净净。
现在,她整个人除了脸蛋和脚趾,其他的地方都是白白嫩嫩的。
她就是这般肤浅,只是略变得好看一些,就十分欢喜。
许良辰和阿景一样,也闭着眼睛装睡,一装就是一夜。
他很认真地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和阿景分床睡。
尝过了一点甜,欲望之门便彻底敞开。
再想关上,唯有一个“难”字。
再日日和她同睡,只怕会失控。
天亮了,许良辰心情暴躁地起身,伸手拢了拢阿景的衣领,将她雪白的锁骨藏起来。
阿景正欲睁开双眼,被许良辰的大掌按住眉眼,浓密微湿的睫毛软软地刷过他的掌心,愈发惹得他心火难消。
“装睡装了一夜,还不困?快睡!”
阿景的嘴角快乐地上扬。
“嗯。”
许良辰忍俊不禁,暴躁的情绪略微缓解了一些。
短短的一瞬,他打消了要和她分床睡的念头。
他想看她早起的第一抹明媚笑意。
练剑也好,冥想也罢,静心的法子多的是,用不着远离她。
许良辰穿戴整齐,正要出去,被阿景牵住了手。
熬了一夜,她的兴奋劲过去了,此刻正睡意绵绵。
她没忘记今天是他的生辰,挠着他的掌心,闭着眼睛和他说话。
“公子,祝你生辰吉乐,愿你岁岁平安,日日欢喜。”
许良辰将她的小手塞回被子里,笑着数落她一句。
“没诚意的小东西,遇见了你,我哪还有什么欢喜可言……”
——
许良辰刚陪着父母用完了早饭,宫里面就派了人过来,说是淳于简传召他进宫面圣。
闻言,他又暴躁起来,手里的茶杯骤然碎裂,湿漉漉的茶叶顷刻便干,化为齑粉。
前来传召的宫人和两旁伺候的永安侯府下人,都吓得不轻。
许良辰慢悠悠地站起来,那宫人被他阴冷的眼神吓得抖了三抖。
他半眯着眼,敷衍地笑,“我立刻就进宫,必不让陛下久等。”
许良辰走后,许云泽忍不住叹气,“天子传召,这逆子也敢那般无礼,真是造孽。”
楼雪淡淡道:“有些时候,低调之人比张扬跋扈之辈更招人忌惮。”
抿了口茶,她笑说:“夫君,想来陛下不会留他太久,他赶得上晚上的生辰宴就行,用不着我们替他操心。”
许云泽冷哼一声,目光转向内院的方向,“他那院子,还是老样子?”
“是啊,小姑娘还在他的房间里住着。”
“既然是这样,夫人为何还要给他安排相亲?这要是让长平伯爵府的人知道了,岂不是在打长平伯的脸?”
养了一个不孝子也就罢了,他岂能任凭这行事不端的不孝子去羞辱伯爵府的清白姑娘。
“夫人,就算你要替这个逆子操持婚事,也得先等他把房间里的那个丫头处理干净。现在操他的心,有失体面!”
楼雪轻笑,“只是让两个孩子相看一番而已。婚姻大事,又不是吃顿饭就能吃成的。夫君不必多心。”
许云泽怎能不多心,他抬手指了指内院的方向,冷声道:“那丫头终日戴着面具,到现在也没人知道她长什么样。以那个浑小子的性子,就算你告诉我她其实是个逃犯,我也是相信的。”
许良辰弄得神神秘秘的,只怕是心虚。
楼雪按下他的手,“那正好,儿子若是看上了长平伯爵府的小姐,自然会打发她走,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