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年纪不大却都很早熟，家里巴不得早点让他们出去打工多赚一份钱。
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未来，有的说要去端盘子，有的说要去工地，他们好像对这个结果已经非常坦然的接受了。
几个人坐在一起嗑瓜子，“学校没了，姜哥能回去当老师吗？”
“我爸说她脑子有病，好好的班不上，跑来跟咱们这一群垃圾混在一起。”
郁颜瞪了她们一眼，“别这么说！”
“我今天特地带朋友来看你们，别给我扫兴！”
说话的女孩瞄了舒弦予一眼，有些脸红，“这个小姐姐，好帅呀。”
郁颜得意地指着舒弦予，“是吧？《忒修斯号》听过没，剧本是她写的。”
“我看过，太厉害了。”
黄毛刚才就一直打量着舒弦予，这会大胆地问：“你是不是还参加过综艺呀？”
舒弦予点点头，“就打个酱油而已。”
“观众应该挺喜欢你的。”
舒弦予摸摸下巴思考了一下，“据我所知，应该是骂我比较多。”
少年们被她一本正经的自嘲逗笑了。
他们很快就把学校的问题抛到脑后，约着在楼下打篮球。
舒弦予跟郁颜坐在场边看着他们。
郁颜把玩着手里的狗尾巴草，“好多志愿者坚持了几年，就都走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
舒弦予看着场上打球的孩子，淡淡地说：“因为接受不了现实吧。”
郁颜撞了她一下，“说对了！”
大家都有朴素的爱心，希望通过自己的参与能切实地帮助到这些孩子。
但大多数时候结果往往不尽如人意，现实并不是童话。
一个孩子的成长，不能只靠志愿者的一腔热血。
小朱坚持了五年，在小梅身上看不到任何希望，她的信念也许在哪一刻崩塌了吧。
傍晚的时候，姜芸终于回来了，她们跟孩子们一起在食堂里热热闹闹地吃了晚饭。
等天黑了，姜芸招呼大家去楼顶。
她搬了一个大纸箱上来，拿出一堆烟花。
“来吧，好久都没玩了！”
孩子们欢呼着上来帮忙，黑色的天幕落下五颜六色的花火，短暂而绚丽地照亮了年轻的脸。
他们全神贯注地看着这稍纵即逝的美好，脸上是单纯稚嫩的微笑。
舒弦予从厕所出来的时候，门口的女孩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她。
她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身材比较丰满。
她问舒弦予：“你是……新来的？”
舒弦予点点头，她嘴唇抖了抖，又很快掩饰住了脸上的情绪。
“小朱呢，她真的不来了吗？。”
舒弦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女孩从兜里拿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塞给舒弦予：“你帮我转交给她吧。”
“这是她借我的钱，剩下的五千我后面打工赚了再还她。”
“你跟她说以后别那么傻，借给别人的钱是要不回来的。”
舒弦予等她说完，把信封又塞回到女孩手里。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抱歉，我不认识她，这些钱还是你自己还给她吧。”
“有些话对本人说比较好。”
女孩脸涨得通红，说话的声调带着哭腔，“反正你们也只是在同情我们而已！”
“说的好听献爱心，不都是来这拍几张照片在朋友圈秀而已。”
她冷笑道：“别以为我们是傻子。”
舒弦予转身，定定地看着她：“小朱也是这样的吗？”
女孩咬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