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导演郁颜的会面定在丹扬路一家小小的咖啡馆。
下午两点，里面只有一个店员，看上去生意并不好。
嘈杂的摇滚乐跟店里小清新的装潢更是格格不入。
挑染着银蓝色长发的女孩慵懒地坐在柜台后，葱白的右手指尖夹着根细长的女士烟。
听到有人进来，她关掉音乐，头也不抬地问:“喝什么？”
“摩卡。”
女孩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笑着问：“你是舒弦予？”
她似乎不需要听到答案，朝窗边一指：“去那边等一会吧，我马上过来。”
舒弦予认出她就是导演郁颜了，去她指的地方坐好。
郁颜娴熟地在咖啡机上操作一番，端着两个杯子款款走来。
她有四分之一的东欧血统，是典型的浓颜系美女，身材前凸后翘。
紧身高腰T恤下的纤腰若隐若现，胸口印着Nirverna（涅槃）乐队的logo，牛仔热裤下的两条腿又细又长。
郁颜一落座就掏出个小巧的银色打火机，随口问：“介意我抽烟吗？”
舒弦予点点头，老老实实地回答：“介意。”
她不喜欢烟味，尼古丁有诸多危害，其中最不能忍受的是伤害她的脑细胞。
室内抽烟，那必然是不行的。
郁颜嘴里咬着烟，打火机上的火苗尴尬地在空气中燃烧。
“哈哈哈……你这人有点意思……”
郁颜笑着把烟丢到一边，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直白的拒绝 。
以往她这么问，哪怕对方不喜欢烟味，为了无聊的社交礼仪，也会口是心非地说：“没事”。
若是有求于她，甚至会讨好地把烟灰缸挪到她面前，亲自给她点烟。
贴在郁颜身上的标签，除了“新锐导演”“时尚圈宠儿”“百万穿搭博主”。
还有一个，便是“疯子”。
她任性不羁的行事风格，常常被人批评。
就像现在，她明明被拒绝了，却笑得很开心。
郁颜把手伸过来，重新做自我介绍。
“你好 ，我是郁颜，咱们交个朋友吧。”
舒弦予看着眼前贴着穿戴甲的纤细手指，小小地纠结了一下，快速地握了一下她的指尖，“你好。”
她刚要放开，对方用力回握住她的手，上下摇了摇。
舒先予感受着手掌上陌生的温度，眼睛不由得睁大了。
郁颜第一次看到有人用表情生动地诠释了“瞳孔地震”四个字，勾起红唇笑了。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收回手掌，舒弦予细细感受着掌心的余温，感觉头顶的能量条在极速地往下掉。
郁颜捧着咖啡又欣赏了一会她脸上的表情，才开始谈工作：“资料你看了吗？”
舒弦予在裤子上搓搓手掌，平复了一下呼吸。
“看了，X+n系列第二季的主题是‘经典’。”
谈到工作，她便不再拘谨，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为什么会想找我合作呢？”
她特意看了郁颜之前的作品，郁颜以前拍过的片子，基本都是自己写的剧本。
郁颜垂下眼眸，纤长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精致的打火机。
“比起之前跟老胡合作的电影，你的舞台剧更对我胃口。”
舒弦予这几年用新的笔名，写了不少舞台剧，但都是些小剧团在演出。
郁颜眯着眼睛想了想，“我喜欢这种带点暗黑风格的东西。”
“跟电影的风格截然不同。”
舒弦予点点头，“以前写的毕竟是商业电影，要考虑作品的大众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