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住。
清风听到她说这些,心底就像是贫瘠荒芜的土地一时间突逢甘露,这一场及时雨灌溉了那四分五裂的土地,也滋润了他荒凉的心田。
她有想着他。
他见过了人心凉薄,根本就不信世间有什么真心,她如今有了银子,若是想要模样比他更为清秀,性子比他更为柔顺的男子也是有的。
然而,她不止是没有抛下他,还说他于她是福星,要将他带到镇上生活。
她碎碎念又说了许多。
说到时候去了镇上,就不能再去山上寻什么野味了,也不能再租亩良田来种,到时候他们就在镇上做个小生意过日子。
不管是怎么打算,都有他的存在。
怡香院多少人求不来的如意妻主,难不成他就这么幸运的遇到了?
他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好运。
也不敢如怡春院的那新人一样,一心扑在一个女人身上,等着那些凉薄的女人来救自己脱离苦海。
只有守得住自己的心,才不会害怕被辜负,即使被辜负,也不至于因为情爱落得整日里郁郁寡欢。
她的意思是先不着急去镇上住。
镇上的房子长时间没有住人,需要通风,房顶也要修葺一番,包括床榻桌椅都需要重做定做。
定做的床柜木匠说需要半个月,她们原是打算再住几天,就又改成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当然不能日日窝在家里,二十两银子是不少,但没有谁嫌弃钱多,再上山淘一些好东西换点银子,以后日子更轻松些。
只是姜茶茶每次上山都是先去找姜猎户。
必须是跟着姜猎户一起,她才会上山。
照着她话的意思就是,她一个人上山太危险,万一是遇到什么豺狼虎豹,挣得钱都没命花了,还是有姜猎户在她才安心。
她上山也不放心清风一个人在家,怕姜旺几人趁她不在上门找麻烦。
清风又是个木讷不喜欢说话,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的人。
她每次上山前带着他去姜猎户家,让他与那姜猎户的夫郎说说话,也算是互相有个照应。
清风一个人留在家里时,要么是清扫房子,要么是用青麻编一些东西。
姜猎户的夫郎元弘棠不如他一样,他会坐在窗前,安安静静地绣花,也会看看书,有时会自己摆了棋盘自己一个人下下棋。
元弘棠会的东西很多,说话温温柔柔的,模样生的漂亮,完全不像是寻常人家出来的男子,他不曾说过自己的出身,清风也不会提。
有时他会看着元弘棠出神,对此自己和他的差距。
昨个儿姜猎户和他合伙猎了一头野猪,两人借了辆驴车拉到镇上去卖。
他又到了姜猎户家。
元弘棠倒了杯热茶招待他。
他们两人也算是熟悉了,元弘棠说话也没再拘着,如朋友一样坐下来同他说着话。
“之前我从阿余口中听闻过你妻主,这几日接触下来,我才知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妻主是个难得的人,可要好好把握。”
元弘棠手边就是他平时用的用柳条编的针线笸箩,怀里抱着的是姜猎户的衣裳,袖口破了,需要缝补几针。
穿针引线的手白皙修长。
清风垂下眸子看着手心处的厚茧,这是干惯了粗活的手。
若是一个主家,会喜欢皮糙肉厚,吃苦耐劳的下人。
可若是娶进家门的夫郎,只怕这世间所有的女子都想找一个如元弘棠一样的儿郎。
有些人并不是他想把握就能把握得住。
他这几日不止一次在想,自己这样的是留不住人的,他做再多的打算也没用,只盼望着她日后有了纳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