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二是山河村的人,也是这十里八村有名的泼皮。
拉扯她长大的爹爹死了后,她更是成天不着家。
两间破茅草屋,冬天漏风夏天漏雨的。
都不能称之为家。
偷鸡摸狗是常态,前些日子还在市井干偷人钱财的事,被打得呦,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要不是上头还有个嫁出去的兄长给她送口吃的,早就坟头草三尺深了。
姜老二这不着调的样子,即便她长了一张还算周正的脸,也没哪家的好儿郎愿意嫁给她。
过日子可不单单只看一张脸。
砸锅卖铁都凑不出一两银子,嫁过去做什么?
喝西北风?
姜老二也二十又三了,眼看着是要孤寡一辈子喽,哪曾想人家从镇上背了个儿郎回来。
可不就是山河村的一件稀奇事儿。
有人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和她一样在市井混日子还没娶到夫郎的人。
“咚——”
听到门上传来的动静,姜茶茶把换下的帕子丢进满进水盆里,起身走过去打开摇摇晃晃的木门。
门外蹲守着一个年轻女人。
女人生得瘦高,斜靠着屋外的一棵歪脖子树上,吊儿郎当的模样。
手里握着几个石子。
方才门上的动静就是她搞出来的。
见到姜茶茶出来,目光落在她身上,随后眉头一蹙。
她怎么觉得,这姜老二看起来有点不一样了。
脸还是那张脸,衣裳还是打着补丁一股子穷酸样,但她怎么觉得这姜老二身上少了些流里流气的样子,看着给人一种文雅的样子。
再一看,可不还就是那副鬼样子,双眼充满了算计的泼皮无赖。
什么文雅,一定是她的错觉。
“姜老二,我听村里人说,你带回来一个男人?”女人眉头一挑,站直身子,走近几步,眼睛不住往她身后的房子瞟,“打哪弄来的男人?给我说一说,我也去找个男人回来暖床。”
这姜泼皮都有男人了,她姜旺不比她强?
要是跟着她,好歹每天还能吃饱饭,跟着姜茶茶,天天饿肚子去吧。
说着就要越过她往里走,看看这男人长什么样,是不是缺胳膊少腿,或者是生的奇丑无比,没人要了,这才被姜泼皮带回来。
姜茶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臂。
拉着人走远了几步。
这才冲着对方嬉皮笑脸道:“去去去,别瞎凑什么热闹,老娘带回来的男人,以后就是我的夫郎了,你要是乱瞧,我可和你没完。”
她这么一说,女人更好奇了。
眼中是藏不住的酸意和嫉妒。
她还真找了一个暖床的啊?
姜茶茶踩了什么狗屎运?
“快说,你哪来的钱娶夫郎?该不会是把人骗回来的吧?”
“我说姜旺,你怎么说话呢?!”姜茶茶挺直了腰板,一脸炫耀,“那是老娘凭本事找的夫郎,知道镇上的陈多宝不?”
陈家陈多宝谁不知道。
丛柳镇有名的富家翁。
镇上的不少铺子都是陈家的,附近村里人种的不少良田也都是租陈家的。
“你带回来一个男人,和陈家什么关系?怎么着,还想说带回来的是陈家公子?别做些青天白日梦了。”
姜茶茶斜了她一眼,“呵,谁说是陈家公子了?还陈家公子,你可真敢想屁吃。
陈家主上个月纳个小侍,他正得宠,我这男人啊,是跟在那小侍身边伺候的小仆。
今儿在镇上,我看到这陈家小侍的荷包被偷了,帮人追了回来,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