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盏?”
“琉璃盏。”
她顿了顿,叹气,“没办法,我没死过,阿姐也没托梦告诉我地府里到底认不认琉璃盏,我只能选择信了。”
这是一个乐天,率真,踏踏实实努力活的姑娘。
她没良心,又全是良心。
她也为他点了买了琉璃盏,选择相信和尚的谎言。
宴鹤临从怀里掏出一颗药吃下去,在祖母担心的目光里笑了笑,“就是——就是气血不足吧?我出去透透气。”
英国公老夫人强忍着不哭,哎了一声,而后带着他去斋舍,“你好好休息,即便今日不回去也没关系,只要你没事。”
宴鹤临愧疚,“祖母,让您担心了。”
英国公老夫人摇摇头,“你出生的时候,你阿爹总想给你叫天麟,我说这名字好听是好听,可太重了,压不住。”
“还是叫鹤临好,鹤临,鹤龄,要是你有鹤一般的年龄便好了,鹤长寿嘛。”
“只要你长命百岁,其他的都不重要。”
宴鹤临轻轻点头,“祖母,我会长命百岁的。”
英国公老夫人擦擦泪,“你好好歇息,我去大殿里面再烧几炷香。”
等她走了,宴鹤临压抑的咳嗽声终于咳了出来。盛长翼便从后墙边出来,进了门,先在门口暖和了一些才进去。
“将军,可还能说话?”
宴鹤临抬起眼,瞧了盛长翼一眼。
他今日披的是一件青色的鹤氅,头上只用一根白玉簪束发,面白唇红,身姿欣长。他的腰间不同于其他王孙一般缀着玉佩和香囊,而是挎着一把弯刀。
他记得,这位世子爷最擅长的是弯弓,但是大刀也使得好。
这般的模样,气度,都是他家姑娘喜欢的。
他又咳嗽了一声,点头,“能。”
“世子请说。”
盛长翼看他一眼,将手里的一瓶药抛过去,“这是云王府的秘药,不知道有没有用,将军拿回去给大夫瞧瞧再吃吧。”
他人冷,声音也冷,也并不多话,抛过药之后,便直接问,“随游隼母亲和小妹之事,你查出来多少?”
宴鹤临却问,“你是想杀了他么?”
盛长翼声音低沉:“今年杀不了,最迟明年吧。”
宴鹤临就笑起来,“是,今年马上就要过去了。”
他艰难的挪了挪身子,道:“是太子和皇后。”
只这一句话,宴鹤临不用多说,盛长翼就明白了。他眸子暗了暗,评价道:“愚蠢。”
宴鹤临盯着他,“您今日不是只为随家来的吧?”
盛长翼整理了一下袖子,“将军,我敬重于你,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宴鹤临:“我想问……”
他笑了笑,“我想问的,世子想来也不会回答。”
盛长翼:“你说就是——你本就是武将,说话不用磨磨唧唧。”
宴鹤临一愣,而后点点头,“这话,随游隼也骂过我,说我跟朝堂上的酸儒们一般,要三进三出,反而失了武将们的单刀直入。”
他又咳嗽一声,问,“京都诡谲变化无常,世事无定论。而今,陛下年老,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带领大军攻打大金,却也出了叛徒,陛下和我至今未曾找到叛乱之人,只能将当年参与之人全然推阻在兵权之外,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如今,太子和皇后不得随家力举,怕是不稳,但朝堂上的其他皇子却也算不得英主。”
“——我想问世子,倘若朝堂变换,云王府会掺杂其中么?世子如此英伟,又会选择谁为君主呢?”
他说到这里,索性直言道:“您想让随游隼死,一是他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