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度,地可量,唯有人心不可防。
两人来到暗室,看着四周,何羡君只觉得喉咙里有东西在堵着一般,她浑身颤抖,尽量不让自己喊出声。
旁边的宇文司康一手扶着何羡君,一手拿着火折子,刀光剑影为伴的他看到眼前的场景也不由的深吸一口气。
难怪这座殿内没有花草,原来是移种到这下面。
这里的花草香味扑面而来,只不过少了让人闻到时的愉悦心情,多了几分令人作呕的浓郁刺鼻味。
只不过这种花的盆栽是一颗颗人头。
他们眼睛应是被挖去,空洞的双眼里面被填满了土壤。
也许是为了省时省力,一颗颗的人头直接被倒着放,成了一个现成有肥料的容器。
人头被一排排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两侧的架子上。
这下面的空间应该是很大,最起码他们的火折子照到之处未见墙壁。
虽无阴风,但是寒气瘆人。
何羡君只觉得头皮发麻,她想快点离开这里,但是身为大理寺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宇文司康察觉到自己手上何羡君那双小手紧紧的抓着自己,手心还渗着汗气。
这人应是吓坏了,他想。
五官硬挺刚毅,身姿挺拔的宇文司康反手握住何羡君的手:“莫怕。”语气都不合时宜的轻柔了几分。
何羡君却没心思想那么多,只是点点头,尽力克制着自己的颤抖看着入眼的一切。
她上前仔细看着那植物下鲜红的土壤,只觉得血腥味扑鼻而来。
“把光照一下这里。”何羡君指着人头盆栽。
宇文司康闻言将火折子放在盆栽旁边,何羡君伸手用食指和大拇指捏起一小块土壤捻了捻。
宇文司康刚想制止她就看到她已经捏了一块土壤,便也作罢。
“这是?”
“血。”
“以肉为壤,以血灌溉。”
语毕,两人不由的倒吸口凉气。
外层的一排排花架看着像一根根骨头结成,而花架上爬满了鲜红可怖的叶子,叶子四周布满利齿。
宇文司康紧皱眉头仔细的看了看:“这应该是人骨,这一节像大腿上的骨头。”他用火折子靠近那根骨头,微弱的灯光下,入眼的骨头交相盘错,诡异至极。
骨头连接处是一团团的黑丝,那不是头发是什么。
这些魔鬼,还真是一点都不浪费。
幽静的暗室内两人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吵醒这些死去的冤魂。
移步向前,入眼是人的上半身,只不过跟人头一样,胸腔被打开掏空,种上了奇异的花草。
何羡君只觉得呼吸都要困难许多,怎会有人如此恶毒。
恶魔在人间。
再往前有微弱的光洒出。
他们站在一个回廊处,大约再往前就是另一件密室。
只不过回廊上面有几颗纵排的夜明珠,散发出幽幽冷光,如通向地狱的通道般,阴森骇人。
回廊只有几步远,宇文司康顺手灭了手中的火折子,因为再往前走的那件密室里顶部镶嵌了许多夜明珠,如地狱星辰。
布满夜明珠的密室内部较为豪华。
白玉石墙壁精细浮夸,琳琅满目的珠宝时而反射耀阳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四周的墙壁上有华丽的壁画,有些壁画上的人虫还用宝石镶嵌点缀一二,中间是一个石台,石台上面是一个小巧的炼丹炉,一个成年男子可环抱住那样大小。
炼丹炉通体金色,四周镶嵌了四个大的红宝石,无不展示这主人的身份尊贵和丑恶。
“小心脚下。”宇文司康拉着何羡君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