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之中,岳后听闻再也坐不住,岳国相在朝一日,岳后的麟儿尚有夺嫡的一席之地,那倘若是岳相不在了呢,他们就完全失去了优势,没了前朝的支持,岳后的儿子就一辈子只能做一个任人宰割的皇子。
“传。”
片刻后岳后带着十皇子进了偏殿。
“圣上万福。”岳后身着十分朴素,但又不失贵气,十分得体的行了个礼。
“父皇万安。”十皇子也得当的行了个宫礼。
泰安帝看着小皇子十分宠溺的语气说:“嗯,麟儿来找父皇何事啊。”
泰安帝并未问岳后,他心中的梓童只有前皇后一人,现在的岳后即使再得体,他也总觉得很生疏。
“回父皇,皇儿前些日子看了一些诗,但是对其中的深意知之甚少,特来求见父皇解惑。”
“说来听听。”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泰安帝听完沉默半响,许久未发声。
岳后小心翼翼的颔首垂眸,用余光扫着泰安帝的脸色。
“父皇?”
十皇子看着念完后父皇母后都沉默不语,不禁又喊了一声泰安帝。
半响泰安帝回神,脸上依然挂着笑意:“麟儿,这首诗是太傅教你的吗?”
“嗯,是啊父皇,儿臣觉得朗朗上口,就央求这太傅教儿臣,可是却不告知儿臣是何意,只说儿臣长大自然会懂,故而特来求见父皇来求个一知半解。”
“十皇子的太傅德不配位,教坏了朕的皇儿,明日起另择人选。”
十皇子一听马上跪下,怎么好端端的就要换太傅,父皇明明一直笑盈盈的并未生气啊。
“麟儿,你还小,先下去吧,这些书日后少读。”
十皇子被身边的太监搀扶着退了下去。
看着十皇子下去的背影泰安帝喃喃道:“好端端的孩子被人当刀使了都不自知。”
声音虽小但在落针可闻的大殿中,人人皆可听到。
岳后听闻更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好好的孩子被你教的如此胆小,朕只是给他换个太傅,你看他腿都吓软了。”泰安帝说完半眯着眼垂眸看着岳后。
高高在上的天子明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让人心生胆颤,只站在哪里就不怒自威,让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