忑探头问:“请问这位管事娘子,钱券还有?”
“有的。”那少女受了几个月的嘲笑,此刻分外亲切,“三位客官是从京师来的?福建所售钱券为防套利,千缗起兑。”
“某要了!”那壮汉精气一松,两腿噗通一软。
围观妇孺无不骇然,这“纸”不仅能卖出去,还得跪着买?
当王旦把“放罪书”定调为下不为例之后,法不责众,不再适用。
河北路、京东路曾经和契丹有过贸易往来的海商顿时慌了神,誓要与福建等路同道上一艘船,却受困于千里迢迢,不可能像福州、明州海商那样载钱自首,“钱券”实为不二之选。
林仁福、徐怀贽等人悲喜莫名,“放罪书”钱尚未缴齐,是时候讨个说法了。
刘纬却有些莫名其妙,老子明明升官了,这些河北、山东大汉为什么跟赶末班车似的?难道京师有变?
他手里正拿着一份马递:知泉州、提举泉州市舶司事刘纬兼领漳州、泉州、兴化军捉贼事。
与此同时,输课抵京的任守忠赴崇政殿西庑觐见。
赵恒私下随和:“守忠一路辛苦。”
任守忠十分拘谨:“奴婢失职,请官家恕罪。”
“行了,朕看着刘纬长大,有什么是不明白的?”赵恒叹道,“但真就不明白他为什么铁了心的要在海州登陆。”
任守忠色变,额头像是有雾气升腾。
赵恒本是随口一问,大感意外:“刘纬说过?”
“回陛下,没有。”任守忠战战兢兢道,“是奴婢在宿迁随口问了艄公一句泗水通海州如何,艄公说咸平三年黄河水曾夺泗入淮,运河停运一旬,倘若……”
赵恒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