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男人似乎有些无奈。
“不然呢？”林华的眼神充满了恨意，他直视着男人的眼睛，仿佛要用眼神将他撕碎，“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想？你本可以一开始就告诉我，或者你也可以永远不要让我知道，可为什么，你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在以为自己的愿望就要达成时得知一切都是虚假的，没有比这更绝望的事了。
“你拥有我穿越前所有的记忆，但我并没有将穿越后的记忆赋予你。这本来就是你自己的选择，为什么要觉得它是虚假的呢？”男人目光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小事。
可这根本不是小事，这是足以压垮一个人的真相。
林华弯下腰，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他疲惫地捂住自己的脸，发出如同困兽般的低吼：“可这些都不是我的！记忆不过是虚假的幻影，我该怎么接受它，然后去承认我的一生从开始到结束，都从未幸福过？”
男人的眼神终于不再平静，他看着林华绝望的模样，眼中浮现出心疼。
这是他倾尽所有创造出来的另一个自己，看到他如此痛苦，男人那所剩不多的人性终究是受到了触动。
男人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林华的头。
就在这一刻，这片空间忽然震颤起来，林华抬起头，眼神凌厉如刀，看向了动静传来的方向。
那也是他走来的方向。
林华立刻明白了什么，瞪着男人：“你做了什么？”
男人停在半空的手慢慢收紧，眼中的情绪尽数消散，他看着林华又一次露出了笑容：“我虽然是你的创造者，但从某方面的性格上看，我们都是同一种人。”
“林华，我也不想死。”
林华瞳孔骤然收缩，周围的空间也在同一时间蹦出一条条如蛛网般的裂痕，最终在一声脆响后，面带笑容的男人连同绿荫一同消失，林华的眼前除了白光外，便是头顶洒下的金芒。
他愣了两秒，猛然回首。
眼前的一幕让他呼吸顿住。
伊尔明正提着凯亚，单手用长剑穿透凯亚的心脏，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在阵法上，已将阵法染成了血色。
压抑的绝望在这一刻被转化为了怒意，如同滔天的海浪汹涌拍击着心脏。
“伊！尔！明！！！”
他怒吼一声，化作虚影冲向伊尔明。
伊尔明愣了一下，没想到林华反应这么大，下意识丢下凯亚躲开攻击。
林华的攻击擦着伊尔明的眼前掠过，两人交错而过时，伊尔明看到了林华发红的眼眶，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
难怪创世神说有办法能引走林华的注意力，原来是将林华的身世摆在面前？
发疯的林华让伊尔明感到无比棘手，他不想对林华下死手，便只能不停地往后躲，心中计算着时间。
这边打着架，另一边凯亚还留有一口气。
他艰难的坐起来，捂着自己面前的伤口，殷红的鲜血在他眼前显得已经有些模糊。
他感觉到自己就要死了。
这和他看到的不一样，如果那是命运，那么那个回到迪卢克身边的凯亚是谁？
凯亚思索着，眯着眼睛看着林华和伊尔明，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林华说过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样的话，命运厅就没有林华的命运，自己遭遇这一劫是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林华……”凯亚嘴唇蠕动喊了一声。
林华没有听到，他被伊尔明的行为触怒，就像疯了一样已经没有多少理智。
伊尔明倒是听到了，但他并没有提醒林华，他不停后退，已经来到了阶梯边缘。
创世神说过，等事成，会将他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