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知道以这个姿势僵持了多久,林华猛地将手中的冰锥丢了出去。
那东西擦过达达利亚的耳侧,在身后的地面上砸成粉碎,细细的碎片在阳光下反射着灼目的光。
达达利亚调整了一下姿势,站直身体低头看向林华。
林华微喘着气,看上去还没消气,但那浓烈的杀意已经悄然消散于无形。
“现在,滚出去,离我远点儿。”
他尽可能压抑着自己汹涌的情绪,指着门口冷声道。
达达利亚低笑两声,从善如流地耸耸肩,转身离开了院子。
院子外面超出了林华的感知范围,所以他并不知道在走出院子的那一刻,原本带着淡笑的达达利亚立刻收敛了笑意,他抬手漫不经心地擦了擦脖颈,低头看看手上沾染上的殷红鲜血,啧了一声:
“啊,真烦。”
屋中,林华抬手揉着眉心,无力地叹了口气。
奥赛尔悠悠飞到他的身边,冰凉的蛇躯绕上他的手腕儿让林华冷静了几分。
“差一点……”
林华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苍白的手背上紫红色的血管脉络清晰可见。
刚才,他差一点就能站起来了。
“你的身体好像有点问题。”奥赛尔的声音打断了林华。
他一怔:“什么问题?”
这条蛇不是说他的腿是好的吗。
“你的灵魂……”奥赛尔张了张口,可刚说出四个字就顿住了,有些犹豫 。
因为它刚意识到的那个答案并不是那么好说出口的。
“什么?”林华显然还没意识到这点。
因为看到了可以站起来的希望,他对奥赛尔的答案就更加急切了。
“以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奥赛尔沉默了片刻,转而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不记得了。”林华回答得很快。
“全都不记得了?”
“嗯。有什么问题吗?”林华不解。
问题?问题大了!
奥赛尔在心中想着,不过他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冰凉的蛇躯在林华的手腕儿上缠绕了片刻,奥赛尔又开口询问:“你的身体应该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让林华愣了片刻才开口:
“五百年前,我重伤濒死,皮耶罗把我带回至冬,之后他一直吊着我的命直到从须弥带回了多托雷,在那之后我一直承受着多托雷那我做实验的痛苦一直熬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发生了什么?”奥赛尔发觉林华的停顿,问道。
“五年前……”林华张了张嘴,眉头不自觉地蹙起,“我差点死在至冬宫的门口。皮耶罗说女皇用一件宝物救了我,在那之后我获得了你所知的那种能力,不久前被皮耶罗推荐成为了执行官,之后的事情也差不多也全知道了。”
“嗯……”
奥赛尔沉吟片刻,问出了一个让林华很不解的问题:“你很信任那个叫皮耶罗的家伙?”
林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信任皮耶罗,他只是觉得在至冬那种压抑又痛苦的地方,如果不能将自己的精神找一个存在寄托,他大概早就被熬死在暗无天日的暗室里了。
“你有没有思考过,你的这些记忆从何而来?”奥赛尔犹豫着小心问道。
但他所问出的话却像是一个尖锐的锤子在林华的心脏上猛锤了好几下,尖锐的刺痛从心脏和大脑飞快蔓延全身。
“记忆……从何而来。”林华低声呢喃着这句话,一滴冷汗再次顺着他的额头润湿了用来蒙眼的黑纱。
奥赛尔一感觉到他这异常的反应就暗叫不妙,他连声开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