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居的别院中,殇陌小心翼翼地将身上的衣衫层层褪去,露出那裹缠周身的白色绷带,每一根绷带上早已被殷红的鲜血浸透,一些陈旧的血迹也已黯沉。
汗滴从身体的每一处皮肤深处,渗透上来,汇聚成滴,从额头上,脖颈间丝丝条条不断滑落。他咬紧牙关,强忍着那钻心的剧痛,将被血染透的绷带一点一点和皮肉剥离,将它们一一丢入塌前燃烧着的炭炉之中。
这时“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人轻轻推开,小宫女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她哪里见过这般鲜血淋漓的场景,“啊……”吓的喊了出来,奔出门去,将这碗中的汤水米饭洒落满地。
“拦住她!”殇陌朝着门口的随从高声喝到。
小宫女瞬间被这五大三粗的随从挡住去路,束缚手脚,提到了殇陌面前,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公子……奴婢不是故意的……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宫女这时候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一边摇头,一边眼泪直流,不知道自己还是否有活路。
殇陌捂着胸口,忍着痛“我不会要了你的命,只是今日所见之事,你切不可同外人说起,尤其是夫人那里,如果……如果你胆敢透露一个字,该是什么下场,也不用我细说了……”
小宫女跪在地上,连连的磕头,嘴里一直念叨着“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随从将这小宫女又提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折返回屋,站在了面露些许怒色的殇陌身前。
“你这差事办的真是越来越好了,先前不是和你说过不许放任何人进来吗,稍后你自己去这监理司领罚吧!”
“公子,是小的该死,小的自会去领罚,只是您这伤。。”随从看到此时公子身上的伤口,在绷带揭去之后,皆已暴露在这视线之内,这伤口由浅入深,将这肌肤连同血肉生硬地劈开,还有一丝丝的距离就将伤至骨髓,这用剑之人何其狠毒,每一道都是奔着夺取性命而来。
“还愣着做什么,把那金疮药递过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
随从赶紧将这桌案上的药和纱布拿到跟前,帮助公子将这金疮药细细的洒落在伤口之上。
殇陌忍着疼痛,重新用干净的绷带包扎好伤口,披上了衣服,让随从退了下去,站到了窗前。前几日袭击自己的究竟是何人,自从离了这幽冥鬼都,在人间和神界之内行走,万事皆万般小心,从不曾暴露过自己身份,亦不曾挑起过事端,何故这行人对自己下此狠手。。。
。。。
彼时。
雪已消停,自收到冥主手书之后,殇陌就和两名随从将行李准备妥帖,快马加鞭返回幽冥。
离这渡船开启还需几日,他们日夜兼程已经抵达灵渊河十里之外,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寻了一处僻静的客栈,准备再过两日趁着人间上元灯会之时,混迹在这渡河的人群之中。
这客栈的掌柜见着眼前这衣冠楚楚的公子,自然殷勤相迎“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随从走上了上前“这客栈有上好的客房么,我们公子需在此休息几日。”
“自然有,里面请……”掌柜边将他们迎入堂中,边知会在席间忙碌的小二“楼上天字一号房”
殇陌跟着小儿上了楼,到了这房中“客官觉得如何,小的不打搅您休息了,有什么吩咐,呼喊小的即可。”说罢小二便关上了房门。
行了数日,甚是疲惫,殇陌将这行李放好,虽然快近灵渊河境地,但毕竟此时仍然身在人神两界交汇之处,幽冥和神界夙有恩怨,他一时也不能放松警惕,固将短剑收放在了自己身旁,只在这塌上盘腿而坐,休息片刻。
窗外,风雪虽停,但这寒风仍然肆虐飞舞,将这些枯枝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