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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小的小孩……飞机失常……”
“……可怜。”
贺四州依然翻着书，只不过翻书的速度和之前有所不同。很明显，他听见了那些自以为说话小声的人的讨论，并且思考了。
他穿着黑色西装，胸口还戴着一朵白花。在一个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日子里，春暖花开，森林万物复苏，百鸟争鸣，坐在一把木质长椅上。
母亲在他旁边坐着，很少见的没有说话。她戴着黑色头纱，神情被遮住。
过了一会，她弯下腰，和贺四州耳语：“你还要吃芒果炒冰吗？”
贺四州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母亲的状态，然后摇了摇头。母亲没有再询问下去，而是重新挺直腰背，望向远方。
贺四州的手不小心划过书页，手指被割破，在书页留下一道血色的痕迹。但是伤口马上就愈合了，隐隐约约，青筋里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划过。
他并未在乎此事，而是皱着眉头，和母亲望向同一个方向。他似乎听见，有声音在呢喃，但是那个方向空无一人。
……
现实。
“据我台报道，仍有一名杀人犯行踪不明。请各位居民在杀人犯被抓到之前，无必要不外出，出入小心。”电视机里主持人突然收到了什么消息，紧急插播了一条新闻。
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看着像维修工的男人观察了四周确定无人后翻窗进入贺四州的屋子里。
夜色弥漫。玫瑰灿烂的盛开着，爬满了整个阳台。玫瑰的刺绊住了男人的脚，男人在内心里骂了几句，很快就挣脱了，但是脚腕却留下了几道血痕。
该死，这玫瑰的茎是金属做的吗，这么难拔下来。男人还踩了几脚泄愤。
但是他却没注意到，一朵玫瑰迅速绽放、成熟、枯萎，最后黑色的花瓣团成一块，粘在了男人的伤口上。
刚进门，男人就被吓了一跳。大厅的最尾端，一个看模样不过七八岁的孩子盯着他，一动也不动，看样子完整目睹了他的行为行径。
多少杀了几个人，男人心里胆子大起来，径直走到了男孩面前。
看到男孩的第一眼，男人就被吓得连滚带爬。腐烂而空无一物的眼眶、已经凝固的黑色的血爬满了男孩的脸以及带有尸斑的手。
他向后面爬去，却撞上了什么东西。男人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没错，又是一个长得和刚才男孩极想的男孩。
不，这两个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只不过只是死因不同而已。
男孩的腹部不断渗出血，污染了白色的衣服，粗糙缝上的伤口快要支撑不住，掉落出什么东西。
男人转过头，三个，三个死因不同的男孩盯着他。一个脖子缝合，一个开膛破肚，一个血人。死因一目了然。
男人在死前，只见到了这三个男孩。他最后看到的，是一片刺目的血色，一片开得灿烂的玫瑰。
他没注意到的是，厨房里有什么响动，他脚下一片黑色蔓延开来，随着男人生命的流逝，它也逐渐消失，最后只留下了一些透明的粘液。
男人的尸体碰到粘液后被快速腐蚀了一部分，不过幸好，也只是一部分而已。
……
贺四州依然皱着眉头望向远方，他仿佛听见了什么声音。一些噪音，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音，就像猫在抓黑板一样。
但是远方那里空无一人，这会更令人感到害怕。但是同时，潜意识又有人在说。
“安心点。”
“不过是猫调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