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城西北面坐落着一座古老宏大的宅院,红墙绿瓦,大门前台阶下左右两边各放着一尊七尺来高的石狮子。
今日天气极好,午后的冬日暖阳把门閽晒得昏昏欲睡,哈欠连连。一阵马蹄声缓缓传来,门閽也不以为意,这大街上人来人往早已习惯,不影响他再多眯一会。不曾想,本以为是路过的马车居然在慕家大门口停了下来。门閽一个激灵人就清醒了过来。
这两辆看起来简朴扎实的马车,细心打量下来才看得出那些材质工艺都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所以,这辆马车的主人必定非富即贵。做了这么些年的门閽如果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他早给打发到农庄做苦力去了,想到这门閽打起精神从台阶上迎了下来。
马车上率先下来一个皮肤黝黑瘦高的少年,接着又跳下来一个小麦肤色的小个子,看两人衣着打扮不是书童就是小厮了。待两人放好马扎,从马车上扶下来两位年轻公子,一蓝一绿皆着宽松鹤氅。
两位翩翩公子下了马车,整理了一下衣衫。手持折扇衣着湖绿的公子抬头看了看慕家门匾,“可算是到了。”
“要不是我催促郎君,依着你们乐不思蜀的性子,只怕是拖到后日都到不了。”小个子小厮说。
“谁能想到这冬季的南部依旧这般青山绿水的,实在是美不胜收啊!”灰蓝衣色的公子说。
“开仁兄说得对,”湖绿公子说,“再者,云疏来信也说了,他还要去恩师家拜访,只怕是还要比我们晚上几天才到,我们就是晚过来两天也不迟。”
门閽仔细的观察着四人,默默在一旁认真听着他们说话,听到他们提到自家公子的名讳,心里琢磨一番得出结论,这两位公子估计是自家公子半年前去的国士监的同窗。
湖蓝衣服的公子摇着折扇,看到一旁门閽的表情,再与三个同伴眼神交流了一下,四人心下了然,这门閽上钩了。
这两对公子小厮自然是曲扇佑他们假扮的,裴无衣和任时开一绿一蓝扮公子,曲扇佑和包小路一高一矮,且黑得各有特色只能安排当小厮。
他们装扮成慕云疏在国士监读书的同窗以此进入慕家,这其实是一步险棋,因为慕云疏在不在国士监读书,只有慕云疏大伯慕永昆与他们都心知肚明,所以对这两个凭空出现的同窗慕永昆明面上是不敢揭穿,但他们住进慕府之后慕永昆将要如何对付他们,这都不好说。
四人眼神交流过后,曲扇佑就将门閽唤了过来,“小哥可是慕府的人?”
“不敢不敢,小的是慕府的门閽,不知几位贵客打那来?”门閽狗腿的应和着。
“我家公子和秦公子是府上慕公子的同窗好友,应你们家公子邀约过来游学。”曲扇佑说着掏了封书信递上,“这是慕公子亲笔书,本来慕公子计划与我们一起的,结果他来信说他恩师身体欠佳他在恩师家多留几日,还让我们到了朱雀城一定要到府上来住,这……盛情难却我们只能过来叨扰了。”
“原来如此,几位稍后,我去通报一声。”门閽接过信件几步上了台阶。
看着门閽进了慕府,四人也不着急,他们打的是慕云疏同窗好友的旗子,加上失踪了大半年的慕云疏的亲笔信,这慕永昆心里有鬼,无论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他都会迎他们进府。
果然没过多久,慕府大门打开。出来迎接他们的是慕永昆的长子慕云守。两方会面自然又免不了一番客套寒暄,待把人迎进慕府时已然过了半刻钟,当大伙步上台阶时,路上又赶过来两辆送货的马车。
“哎呀,我们在商铺里买的东西可算是送到了。”曲扇佑说着下了台阶,冲着赶车的伙计大声嚷道,“不过是定了几样礼品,怎么这么大半天才送过来。”
“客官莫要生气,掌柜特意叮嘱两位贵客定的东西异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