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着火把的手在发抖,花寡妇没有回应,我甚至不敢去碰她,我害怕自己碰到的,是她已经冰凉僵硬甚至开始腐烂的尸体。
“姐姐!”花想容比我更干脆果断,绕到前面,扶住了花寡妇的肩膀。她叫了两声,又伸手试了试花寡妇的鼻息和脉搏,转头对我说道:“还没死!”
“还没死!?”我惊喜交集,急忙扑到她们身前。
花寡妇是还没有死,却已经气若游丝。她的两条腿都受了很重的伤,可能因为没有更换伤药,伤口发炎化脓,散发着一股臭味。
她的双手铐着两只铁环,铁环连着两根很粗的铁索,铁索又被固定在深埋在地下的铁桩上,身受重伤,又被铁索束缚,无法脱身。
到了此刻,我大概能猜出来,放羊的死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时间里,花寡妇应该就靠着菜窖里储存的一点白菜萝卜活下来的。
菜窖里的菜不多,估计几天没有吃的,再加上/身体虚弱,花寡妇直接昏厥了过去。
我让花想容先照顾她,自己匆匆跑出菜窖,在伙房里生火烧了热水,然后把身上的干粮煮成糊糊,端到了菜窖里。
花寡妇还是没有一点反应,我用勺子撬开她的嘴,慢慢的喂了她一点吃的。
她的手腕已经被铁环给磨破了一层皮,我没有钥匙,打不开这个铁环,心里一急,拿着锤子和斧头,来回试了很多次,最后才把固定在铁桩上的那一节硬砸断,然后轻轻把花寡妇给抱了出来。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当我收拾好一间屋子,把花寡妇放在烧热的土炕上的时候,她的眼皮子似乎轻轻动了动。
“是我!是我!”我急忙贴着她的耳朵,急促的说道:“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是我!童山遥!”
花寡妇没有睁眼,可是,她的嘴角却绽放出了一丝笑容。
“我知道……你……你是个真男人……你一定能找到我……”
“是!我找到你了!”我听到花寡妇断断续续的声音,好像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情绪,几滴眼泪滚滚而落。
她被折/磨的不成人样,这一切,完全就是当初为了给我争取逃命的机会而导致的。
花寡妇睁开了眼睛,当她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原本灰蒙蒙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她吃了这么多苦,被困在菜窖里,半死不活,如果不是我和花想容意外遇见了那个地老鼠,或许,花寡妇真的会死在这里。
可她并没有半句怨言,看见我的时候,眼神里只有喜悦。
“你受苦了……”我感动的有点说不出话,花寡妇这样的女人,并不比那些江湖上的热血豪杰差多少。
“人……总是要吃苦的……”
“姐姐。”花想容站在我身后,语气里仿佛有一丝酸溜溜的味道:“我是你的亲妹妹,好容易找到你了,你却跟童少爷黏黏糊糊的,好像看不到我一样。”
“他能来,你能来,我很意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姐姐,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很钟情童家少爷?”
“你在说什么啊。”我擦掉眼角的泪痕,微微侧过脸说道:“现在这关头了,还在这儿胡说八道。”
“童少爷,你可真不像个男人,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也不知道花想容在这时候提这些事是什么意思,不过,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里。地老鼠和放羊的都死了,花寡妇的下落,无人可知,至少暂时还是安全的。
“你说的没错。”花寡妇轻轻转了转头,冲着花想容笑了笑,说道:“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童少爷就是个大户人家的秧子少爷,一无是处。可跟他结伴同行,我才知道,他是个男人,真男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