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支古怪的队伍就引起了坐在山顶大石头上陆澈的注意。
这只队伍从临江村走出似乎正在走向瓦罐寺,队伍的中央一群村民高高的举着一只用草扎成的长龙。
举着草龙的村民正在以某种奇特的韵律舞动着,而周围的其他村民则都在敲锣打鼓吹唢呐。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兴高采烈的笑容,完全是一副热闹非凡的样子。
陆澈被这刺耳而又怪异的鼓乐声吵的皱了皱眉头,但只把村民们的行为当成了这个世界某种古怪的祭奠仪式。
毕竟临江村最近病死了非常多的人,村民们祭奠一下也很正常。
可伴随着队伍离的越来越近,陆澈逐渐发现出了异常来。
整个队伍中的每一个村民的脸上都被统一画了及其浓厚的妆。
那苍白无比的脸色和被涂的血红,直接咧到耳根的嘴,看样子就是跟咧嘴大笑一样。
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随着队伍距离瓦罐寺越来越近,陆澈发现了更加骇人的一幕。
陆澈认出了其中一个村民,他穿着花纹精美的绸缎做成的衣服,带着四四方方的员外帽。
他正是寺里以前领头小沙弥的父亲。
陆澈之所以能认出他是因为寺庙里的米粮大多都是这个男人布施的。
因为他过于肥胖的关系,导致衣服穿在身上把他勒的像是蚕一样,看起来非常的好笑。
可是现在,陆澈却半点也笑不出来。
因为男人的脖子上有个完全足以致命的硕大窟窿。
而在他伤口处,露出的却不是红色的血肉,而是一茬又一茬金黄色的稻草——
其他村民似乎也遭受过什么虐待,他们身上布满了伤口,不少人的伤口都算的上是致命伤了。
甚至有一个村民的嘴正以正常人绝对不可能办到的角度张开着,而他的嘴里塞满了稻草。
血液从那人的嘴里流出,顺着稻草的尾部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看起来非常的诡异。
而这群看上去早就死了的人,如今他们依旧好好的跳着僵硬而又古怪的舞蹈,舞动着草龙,吹打着乐器向瓦罐寺靠近。
而他们所裸露出来的伤口,无一例外都往外生长着金黄色的稻草,在稻草间,陆澈甚至看到了血红的肉末——。
如果不是喜欢日常观察的陆澈早已经熟悉了这些村民们的脸。
他都会以为这些人只是制作的相当像真人的稻草人。
“有古怪!”陆澈心中一瞬间警兆大起,身形向后猛闪一下,就准备退到瓦罐寺内去。
这诡异到极致的场景让陆澈警惕万分。
刚跑回瓦罐寺,陆澈瞥见了觉远正面色极为阴沉的站在瓦罐寺正殿的屋顶上,看着山下的草龙队伍。
而小沙弥们则都面色凄惶的聚集在一起,他们刚刚也看到了这诡异的场景。
草龙队伍此时已经移动到了半山腰,依旧热热闹闹的向山顶的瓦罐寺走来。
那尖锐刺耳的唢呐声,仿佛具有实质的压迫力一样,沉重的压迫在寺庙里每一个人的心头。
此时小沙弥们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觉远的身上。
虽然他们大体都已经清楚了自己目前的处境,也都非常害怕觉远。
但此刻他们也同样都希望,觉远能够站出来,发动仙法解决已经快到寺门口的这个可怖的队伍。
觉远依旧脸色复杂的站在瓦罐寺的屋顶上一动不动。
陆澈可以看出来,觉远现在似乎也想扭头就跑。
可似乎他又被什么事情牵制住了手脚一般,必须得留在瓦罐寺里。
陆澈心里很清楚,了尘临走时嘱咐过他要守好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