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他真的笨嘴拙舌。
曾经那些信手拈来的花言巧语，好像枯竭的灵感，怎么都冒不出来。
“你……是不开心吗？”
温停雪盯他半晌，忍不住问。
他的脸色真的不太好看。
但又不吓人，说不上来的感觉。
很不池泽瑞的感觉。
“没有。”
池泽瑞倚着墙壁苦笑一声，“我就是……”
他终于抬眸看她，但依旧说不出‘喜欢’二字。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他怕这句话一说，他们之间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嗯？”
没等到下文，温停雪忍不住催促。
池泽瑞垂下眼眸，冷不丁问：“你什么时候看到的新闻？”
“啊？”
话题跳转太快，温停雪傻了几秒，才说：“今天早上啊。”
“那为什么现在才跟我说恭喜？”
他倏然抬头，漆黑如墨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
仿佛要看进她灵魂深处。
温停雪有些被吓到，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怕打扰你嘛……”
打扰……
呵。
这种鬼话，池泽瑞当然是不信的。
如果他今天不来，大概率他是听不到这句‘恭喜’的。
或许在她心里，他连朋友都算不上。
所以，连句‘恭喜’都那么吝啬。
池泽瑞重新低下头，像只斗败的犬。
“你……”温停雪觉得他今晚实在是怪。
忍不住上前一步，弯腰，盯着他眼睛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说着，她伸手往他脑门上摸。
池泽瑞没阻止地看着她。
小姑娘身上永远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幽香。
像花，又不是花。
“也不烧啊。”
温停雪收回手，嘟囔一句。
池泽瑞勾了勾唇角，没接话。
他喜欢她关心他的样子。
哪怕只有短短几秒。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小姑娘猜测，随后又说：
“那也不应该啊，你明明都夺冠了。”
夺冠了怎么会不开心呢？
温停雪实在搞不懂他的心思。
池泽瑞苦笑一声。
夺冠是该开心的。
但他就是开心不起来。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她。
所以，等不及地飞回来。
想要跟她坦白心意，想要光明正大地跟郁哥争。
但现在……
他不敢了
真的不敢了。
按照小姑娘的性格，他一旦表白，她肯定躲他远远的。
到时候，别说朋友了。
只怕见她一面都难。
他不想要这样的结局。
他宁愿当个普通朋友陪在她身边。
也不愿挑明关系后当陌生人。
池泽瑞卑微地想。
至少，她会关心朋友。
哪怕是口头上的，他也乐意。
-
说完话，池泽瑞没有再进包厢，而是直接离开。
温停雪若有所思地推门进去。
郝洛儿立刻跑过来问：“阿瑞呢？”
“他……”小姑娘慢半拍地回，“走了，他让我跟你说一声。
“他先回去，让我们把你送回去。”
“不用，”郝洛儿等不及地往外走，“我可以自己打车。”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