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真要计较起来,其实我该谢谢你们。”
作为一直以来负责和张韬对话的人,谷雨起身行礼道:“公爷严重了,我们万万不敢当。一切都是公子吉人自有天相。”
张韬摆摆手:“都是自己人就不要说这些虚话了。好了,吃饭吧。”
张不周扫视一圈,没见到陆升和秦沧澜的身影,不知道这两人又跑哪去了。
见他东张西望,和他挨着的白露道:“秦剑神进了蜀州就不见了,陆升回家去找他兄长,探望爹娘了。”
张不周点点头,佛缘镇上得知渝州鼠疫的消息之后,陆斗就和大部队分开了,快马加鞭回蜀州报信。正是因为他传信及时,才帮着蜀州避免了一场大祸患。只是路途遥远,张韬也就没再让他再折腾,正好耿彪前些日子有事要办出了门,干脆就留了陆斗在身边,反正都是自己带出来的兵,用着也顺手。
程青衣在南唐请吃的那顿蜀州风味菜肴,即便功力深厚,比起真正的蜀州大厨所做的,还是要差强一些。张韬虽然兴致很高,仅仅喝了二两酒后就主动收了杯,张不周疑惑道:“咦?今天怎么就喝这么点。”
张韬笑道:“前些日子身体有些不爽利,郎中看了以后倒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说要少喝酒,少吃肉,多休息。言外之意无非就是我老了,身体不能和年轻人比了。原本我是很生气的,想了想,人家说的也没错,人生七十古来稀,我就不较这个劲了。所以啊,现在每天就喝二两酒,过过瘾就算了。毕竟我还想多活几年,等着抱重孙子呢。”
张不周闹了个大红脸:“您说的这个也太早了,我还小呢。”
张韬哼了一声:“还小?多大才算大,像你三叔一样,一把年纪了还不娶妻生子?”
张三恭没想到火力突然冲自己来了,哭笑不得道:“你们祖孙两个说话,关我什么事。再说了,就算我生了孩子,
。那也只是孙子而已,您不是想要重孙子嘛,这任务还是得落在不周的头上。”
张不周嘿嘿一笑,老爷子话里有话,看似在说自己,其实是在敲打三叔。看样子,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三叔和谢意那边有情况。
果然,张韬说到了此事:“都安县南的康乐坊,早就已经修建好了,现在正在进行试产,这点消息是瞒不过我的。既然已经进入了正轨,你还天天往那跑什么?”
张三恭仿佛被噎到一般说不出来话,偷偷给张不周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帮忙。张不周假装没看见,三叔和谢意的事,他一清二楚,眼下老爷子提起这件事,未必是坏事,摆明了另有深意,就看三叔能不能领悟了。
张韬夹了口菜,貌似不经意道:“谢意不打算回庄子上管老宅了?”
张三恭一震,看到张不周鼓励的眼神,咬咬牙道:“父亲,我和谢意一片真心,还请父亲成全。”
张韬道:“成全什么?”
张三恭道:“我想娶她。”
张不周挑了挑眉,有些惊讶。三叔一向圆滑有余,硬气不足,尤其是在老爷子面前,向来是听话得很,因为这件事,当年已经被张韬狠狠训斥过,如今旧事重提,颇有勇气啊。
张韬仿佛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地吃着菜。
张三恭继续道:“当年顾忌颇多,无奈搁置,但这些年来我们两个都未曾改过心意。如今您,”抬头看了张韬一眼,见他脸色如常,张三恭咬牙道:“您既然要从节度使一职上退下来了,也就不用再顾忌朝廷非议。我托人打听了,朝廷有意放宽脱籍,到时候帮谢意脱了籍,也不会辱没了张家的名声。”
张韬终于有了反应,深深地看了张三恭一眼:“我又没说不行,你说这么多干什么。”
“啊”,张三恭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