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的银两?你可真狠啊,连自己的孙子都舍得下手。”
张韬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放屁,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张不周是去贺寿的,这事跟他没关系。”
许抚远见他震怒,似乎所说不是假话,思索片刻道:“你派了两支队伍?”张韬老神在在道:“放心吧我的副使大人,这件事不会出纰漏的。你就放心地开常平仓,我保证不出三月就把粮食补齐。春耕要紧,千万别误了大事。”
许抚远拿他无可奈何:“折子我会照写,不给他们留下把柄。至于你的事,你自己顾好,别搞出烂摊子来没法收场。”
剑南道节度使府衙连发三道公文至三州各县,第一道是允许各县开常平仓借粮给百姓,第二道则是严令各县把好道口,禁止流民涌向蜀州,要就地解决,妥善安置,若说前两道奏折足够各县官长头痛,这第三道的灭鼠令则是让大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相对于前两件事,这道政令的口吻才是最严肃的。
都安县令靳川不知道是张不周搞出来的幺蛾子,正忙着组织全县的机动力量一起灭鼠。青壮们都在工地上忙活,灭鼠又不用力气,健妇们就能干。至于前两件事,对于都安县来说倒是省心,一不缺粮食,二没有外流的人口。靳川反倒是盼着流民多来一些,都安县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手,这堤坝和开河的事,早一天完工,自己请功的折子就能早一天递上去。人口田地教化,三样考核标准,这几年都安县都做的不错,靳川已经在期盼着今年自己的大评结语,是不是飘逸的上上二字。想到这里,靳川抬头望向县城南边的一处空地,那里有士卒把守,闲人勿进。除了修建房屋工坊的工人以外,将来在那里做工生活的,一个男丁都不会有。那里,就是张不周所说的,能让都安县的税赋翻上几番的地方。
新康乐坊在张三恭的运作下,建造速度飞快,只是不知道他是为了谢意,还是为了早点投产。制糖一事到现在还没几个人知道,除了谢意以外,原本康乐坊的女子中只有宋念卿和宋思思两人知晓,而宋念卿更是被重掌大权的谢意任命为二管事,主管糖厂的一切事宜。自己倒是乐得清闲,每天指使着张三恭忙来忙去。
田冀的手下不负重托,将甜菜带了回来,除了种子和幼苗,还带回来了几十个善于耕种甜菜的农夫。张不周当初预想的困难都没出现,即便是这些农夫,丝毫没有安土重迁的想法,反倒是对于搬到蜀州,哪怕是蜀州城外来生活欣喜若狂。蜀州和西凉的边界并未划清,这些人刚好生活在交界的地方,战事一起,两边都不讨好,反倒是两边的人马都会欺负他们。现在能够成为凌国的子民,对他们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
宋念卿一改往日清冷柔弱的性子,当上管事以后倒是干练了几分,平日里说话也带了几分威严。糖厂的修建事宜,刚开始有些手忙脚乱,慢慢地也顺手了,几件重要的事都是由她拿的主意。谢意暗中和张三恭说过,宋念卿不愧是新宋的公主,光是这份气度,就不是一般女子能练出来的。今日下小雨,工坊的修建暂停,宋念卿难得清闲,守在屋里做刺绣。琵琶姑娘紫鸢作为她仅有的闺房密友,也陪在一旁。“张公子他们走了也有些时日了,不知道现在到了哪里了。”
紫鸢说完看向宋念卿,见她似乎没听见似的,只顾着手里的活,又说道:“你别装没听见啊,这就咱们两个,你有什么不敢说的。”
宋念卿抬起头,微微皱起的黛眉为整张脸添了几分生机:“我不是不敢说,是不知道有什么可说的。他们到哪里了,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紫鸢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到她身边,将她的刺绣抢过:“又不是诅咒,只是闲聊也不行啊。大嗣哥可说了,这次要走好几个月,又是山路又是水路的,很苦呢。”
宋念卿玉指轻点紫鸢的额头:“你这个丫头,就怕把春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