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无盐和桑校是打过交道的,特别是他。
桑校还放走了他,让他回扶商,代价就是杀了阮南柯。
虽然他最后特意设了圈套,反过来让事情变了一个方向发展,但桑校此人,绝对不可能是现在马车中,这幅柔弱可怜的样子。
听桑校说自己知道,桑乐安这傻子本来想条件反射的说出阮南柯的事情,但被沈枫飞一个眼神制止在了原地。
虽有些不解,但是桑乐安还是听话的闭上了嘴巴,换了个话题,“我从纯丹过来的时候,路上就有些难民了,往年遇上暴风雪也有些,但是好像没有今年多,可能是今年雪特别大些吧,总之,我们要是碰上了,就互相提一下,给他们一些吃的,结个善缘。”
“好。”
沈枫飞和严无盐应下,靠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余光却注意着桑校。
沈枫飞感受到,桑校似乎有些兴奋……
几人继续行走了几日,按理说已经快出了边境,应该会更加有人气才对,可是马车越走,越感觉有些荒凉。
今日是午时过的村庄,按照道理,应该各家各户都有炊烟才对。
桑乐安他们一路吃着干粮过来,难得能在午时路过村庄,便想着下个馆子尝尝,岂料到这个村子竟然没有一户有炊烟,全然不是午时的样子。
介于口腹之欲太过强烈,来到一处驿站前,桑乐安便让车夫将马车迁了进去,来迎接的是位瘦的有些没精神的女人,看样子好
像是这家的老板,见人过来,有些寡淡的开口问道,“几位是要住宿?”
车夫压下心中的嫌弃,开口道,“老板娘,我们车内有四位贵人,午时刚巧路过此地,想要在你们驿站吃顿热饭。”
“热饭……”
老板娘的反应很迟钝,眼神空洞无神,看着马车喃喃道,“我也想吃热饭啊……想吃热饭……”
……
车夫不知该做何反应,撩开帘子问桑乐安,“桑将军……这位女老板好像……”
好像精神有些不正常。
桑乐安眉头微微蹙起,撩开帘子下了马车,“这位老板娘,我是边境来的,当朝五品偏将军桑乐安,想来你这吃顿饭休息一会,不知你可否行个方便?”
这青天白日的,驿站还开门,怎么样都不像是没饭吃的样子,莫不是看他们一辆马车,看不起他们人少?
“将军……将军……”
女老板魂不守舍,抬头看着桑乐安,浑浊的眼神里,突然有了聚焦,上前一把抓住桑乐安,“将军,你是将军?!你能不能将我的丈夫,我的儿子还给我!还给我!我儿子才十三岁……他就是长的壮了一点,干不了活的,将军!我给你跪下了!我的丈夫前些年干活没了一只眼睛,不能当兵的!将军,你行行好,我们家就他们两个,把他们还给我吧!将军!”
女人的动静不小,抓着桑乐安就要给他磕头,嘴巴里凄厉的叫着喊着,求桑乐安放了她的独眼
丈夫和十三岁的儿子。
她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桑乐安满脸憋得通红,将女老板抓着扶了起来,“你这是作何啊?先起来再说话!”
桑乐安都懵了,这么多人被女老板的叫声吸引过来看热闹,别到时候以为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不起来!我不起来!将军,你行行好,把我的丈夫和儿子还给我,他们不到参军的要求,你把他们还给我吧,还给我吧!”
女老板说完话,大哭出声,哭声凄厉,传的有数百米远,随着她的叫声,围过来的人是越聚越多,将桑乐安以及马车围的水泄不通。
看着跪伏了一地的村民,桑乐安头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