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南柯愣了愣,看向桑许,所以,这几日,他一直都在屏风外?
那是不是代表,他都知道自己在夜里偷偷哭?
想到自己的小秘密被人窥探了,阮南柯就一阵不自在,但看着桑许红扑扑的脸蛋,又只能无奈的摸着他的额头,观察有没有降温。
“顾世杰,我将这白酒降温的法子交给你,白天我来,晚上你帮着我看着他点,再烧下去他怕是要变成傻子了。”
“好。”
顾世杰应了一声,上前仔细学习阮南柯擦拭白酒的方法,两人照顾了桑许一日,才终于将温度降了下来。
半夜,阮南柯坐在桑许二人门口,看着飘飘荡荡的雪。
雪已经下了好几日了,边境的好风光现在才算真正显现,到处是一片雪白。
“披风。”
顾世杰刚给桑许降温完,上前将披风递给阮南柯,“别到时候他好了,你又病了,你们两个轮着来,我可吃不消。”
“谢谢。”
阮南柯接过披风,看着外面的雪,突然想和顾世杰聊聊天,“顾世杰,你之前来过边境吗?”
“嗯。”
顾世杰将东西往旁边一放,扭头看着阮南柯,“边境你第一次来,没有见过,桑许之前说的都是真的,这种天气困在山上基本就是等死,边境大雪纷飞,每次下就要一两个月,要是运气不好碰上荒年,每天醒来都能在路边捡到冻死的尸体。”
“我们没有办法吗?”
“我们又不是老天爷,能有什么办法
?我们只能尽量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城里人也不错,基本都会收留一些人过冬,但难免还是会有些流民冻死,冻死的基本都是些有文化的,死要面子活受罪,脸皮若是厚点,来军营讨口饭或者找个靠谱的农家将就一下,也就好了。”
“没想到边境的日子这么苦,以前在魏府,冬日里那些丫鬟洗衣服,冻得手脚都是乌紫的,又发痒,每次我给她们配药,就觉得她们很可怜,来了边境,这几日看到这么多人围着破庙苟活,又想想她们连家都没了,就觉得更苦了。”
“每个人都不容易吧,魏府的丫鬟也不容易的,如今你不在魏府,魏府的丫鬟连药都没有,岂不是更可怜?”
“……”
阮南柯发呆,没有回应顾世杰。
“阮南柯?”
见阮南柯没有回应自己,顾世杰开口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没想到他会叫自己,阮南柯微微抬头,扭头看向顾世杰,“嗯?怎么了?”
“桑许对你这么好,你会动摇吗?”
是他,他都会了。
以前知道桑许和魏初弦一起追求阮南柯,总觉得桑许不地道,如今日日相处在一起又觉得桑许确实比魏初弦好多了,尤其是魏初弦一开始接近阮南柯,就不是真心实意的。
“我说不动摇,你信吗?”
阮南柯的问题很平静,顾世杰甚至不知道她问的是不是开玩笑,但他知道,他不信,若是有人这么对她,哪怕对方是女子,
他也会动摇的。
“我是有动摇的,看着一个人把我看作比生命还重要,知道我难过,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在我的身边陪伴我,陪到自己病倒,有动摇,但我知道,这不是爱,所以我有自己的底线,我不能对不起桑许,哪怕我被他感动的一塌糊涂,也不会为了他的心情,假装很爱他。”
“你还是你。”
顾世杰轻轻笑了一声,“说出来不怕你笑话,阮南柯,我也是……喜欢过你的……”
“你?”
这阮南柯还真没发现,顾世杰这人大大咧咧,有什么话就直说,按照道理,若是他喜欢自己,怎么着也会让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