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上,沈枫飞也已到达了奔溃边缘,桑许快步冲上城墙,只见不远处纯丹士兵篝火分明,奔涌向城门,城墙来的士兵更是绵绵不绝。
“该死,这些人,都不怕死吗?!”
桑许站在城墙上看的清楚,沈枫飞一见他来,脚下就是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我撑不住了。”
“你去休息吧,他也已经包扎好了伤口,就在……”
桑许将沈枫飞扶起,交由一名士兵扶着,“这里有我守着。”
仅仅一句话,就让所有人为之心安。
桑许守了一夜,翻身入城墙的纯丹士兵都少了一半,他用心留意着每个角落,将一切来人扼杀在奔向浣城的路上。
一夜混战,纯丹士兵只剩了十万人,而剩下的人也几乎到了奔溃边缘。
城内士兵粗略估计,已经少了一万,只有不到两万的人手,现在更是将一个人拆成了三个人用,守护着各个角落。
而城墙之上,和桑许一起并肩作战的人已比原先少了三成,眼看着纯丹人就要攻入浣城。
浣城守不守得住,就看今日了。
桑许将一军旗高高插起,又往外扔了一批火药。
眼看着自己的人数越来越少,设计翻墙入浣城,撞城门等等计谋都没能实现,古马的耐心也到达了终点,“所有人,烧,给本王把入眼可以看到的山,树,林子,城池全部烧了!就算他们不出来!我们也把他们子孙将来居住的地方,烧个一干二净!一
点都不能给他们留!”
“他们一日不出,我们就烧一日,将这元春人的地界,烧个片甲不留!”
古马怒喝一声,底下的人迅速下去安排,见他们的动向不再朝浣城而来,反而是举着火把四散而去,桑许突然明白了他们想做什么。
“狗贼!竟敢毁我元春大好山河!拿火药!速速拿火药!”
桑许平日的性情大家都看在眼里,知他如此生气定然是因为纯丹士兵要做什么,马上就有士兵分工合作,一人去副将处拿火药,一人将手上现有的全部送给了桑许。
桑许不停地朝纯丹人扔火药,试图阻止这一场悲剧发生,但他一人如何能敌十万军队,十万人动手烧毁元春城池,不是区区几个火药就能挽救的。
他捏着手中火药,眼里不由泛起了泪花。
这两日,他哭的时间,比之前在军中六年还要多,第一次是因为阮南柯,第二次是因为眼睁睁看着自己城池被毁,地界被烧。
不仅仅是桑许,所有站在城墙上的士兵都看到了这么一幕,也皆是抬起手擦眼角的热泪。
熊熊大火自南往北,早冬还有不少旱草,加之这几日并未下雨,古马这一把火,直接烧到了鹰山。
鹰山的迷雾自北边升起,整个浣城都看到了那滚滚浓烟。
百姓们蹙足在浣城内,在他们的位置,透过城墙可以依稀看到些鹰山的影子,可先前还是绿油油的鹰山,如今却是火光四射,将天边
的云彩都染上了血色。
鹰山是他们几代人生活的地方,养活了不知多少人,守护了他们一辈子,竟被纯丹国就这么烧了。
鹰山里有猎户养生的资本,有老百姓种植的果树菜苗,有水,有花,有草,有木。
一夕之间,被纯丹毁于一旦。
“苍天呐!天要亡我老婆子啊!”
不远处,一声凄厉的女声传来,一个婆婆跌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痛哭出声,“我的老伴!我的爹娘!他们全都葬在上面!我每年就清明去给他们上柱香呐!如今……一个念想都没有了……”
老婆婆眼泪鼻涕直流,一口气没缓过来,就直直的向后倒去。
沈枫飞本来已经浅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