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忠等人的问题并没有传进马车中,洪飞捷上了马车后,先是打量了一下魏初弦,随后问向桑怀,“这……素闻魏大将军是无党派人士,他夫人身子可好些了?那日的伤怕是也差不多了吧?”
眼见着洪飞捷一个外人都想赶自己走,倒像是他一直赖在桑府,魏初弦的脸红了红。
见他尴尬,桑怀主动解围道,“也就这几日了,给她诊治的女大夫去配药了,等哑药的解药配好,我这小小桑府怕是得把贵客送回了。”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桑怀还是扯到了政事,“我总觉得,此事不妥,严无盐这两万兵来的太蹊跷,就像是送上来给我们抓的似得。”
“桑相的意思是?”
“你还记得我昨日说的吗?”
“自然记得。”
洪飞捷点头,“你是担心,扶商国女皇会为了严无盐来进攻元春?我感觉应该不至于吧?就算严无盐和她真的是那种关系,那也毕竟是私底下的事情,堂堂女皇,要什么没有,会为一个男宠如此?”
“闺中秘事,也不过都是传闻罢了,到底怎么样,我们也未可知,但我觉得,如果真说他们有私情,女皇会去救确实不可能,但严无盐毕竟是扶商国的一品将军,那军功是赫赫,女皇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你这么说,我倒是也觉得有些道理。”
洪飞捷伸手托着下巴,“如果说是女皇为了一个男宠和我们开战,伦理上她就会
吃亏,但就算他们没有关系,严无盐作为一品将军,落到我们手上她也一定会出手,派使者来谈条件。”
“是啊,就像是我们这边,如果魏将军……呸!我胡说什么呢!瞧我这破嘴。”
洪飞捷由桑怀引导,说话不过脑子,说着说着就将“魏初弦”扯了进来,待看到“阮南柯”脸色变黑,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但话糙理不糙,他就算是话说了一半,在场的人也便都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一员大将被俘,如果条件合理,自然是需要更换的。
“那桑相你觉得扶商国女皇过来谈条件,会跟我们说什么?”
“自然是议和。”
“议和?”
得到桑怀这个回答,洪飞捷显然非常吃惊,“为什么是议和?”
“他们上次折损了两万人在浣城,粮草案和盐峻岭战又折损了三万多人,已经损失了五万多人了,加之扶商国兵力本就是三国中最弱的一个,若是他们和我们开战,没有好处,没有好处的事情,你会去做吗?”
“自然是不会的。”
洪飞捷点头,认可了桑怀的话。
话又说回来,其实他也不能干涉太多事情,毕竟这次他是秘密回京,而且就是为了查沈青时的,如今人没找到,还掺和进朝局中,太不划算了。
洪飞捷不发问,桑怀便也不再开口,一路无言至送洪飞捷到家,桑怀才惊觉魏初弦的存在感太弱了些。
他扭头看向他,才发现魏初弦双目
紧闭,嘴唇泛白,整张脸冷汗直冒。
“你怎么了?”
桑怀上前,用力拍了拍魏初弦的脸,“怎的如此烫?”
魏初弦的脸烫的吓人,头上冷汗直冒,他摇了摇头,看向桑怀却感觉自己神情有些恍惚,随着汗液滴落,他发现自己的痛觉恢复了许多。
疼,哪里都疼,浑身上下都是火辣辣的,比他先前在战场上好受不了多少。
手臂处皮开肉绽,稍微动一下就痛的不行,他想伸手示意一下桑怀都做不到。
桑怀见他如此,心中便有了答案,“紫金汤,是不是紫金汤的毒素过了?”
魏初弦眨巴眨巴眼睛,嘴唇却死死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