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卢冬来的身影也淹没在银色铠甲中,阮南柯对风调说道,“乖风调,柯柯要站在你的马背上,你且乖乖站着别动,看看柯柯有多厉害。”
拿长刀和别人厮杀,她暂时还做不到,但是凭着手中的箭,射杀,射伤几个人,应该还是可以的,她深呼出一口气,翻身站在马背上。
这一刻,她所学的技艺,终究还是要用在活人身上。
射箭前,她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很多人,教她习箭,却不希望她能够用上的阮宗;同她练箭,屡次感慨她箭术高超的桑许桑乐安魏初弦。
这是她沾血的第一箭,也不会是最后一箭。
她瞄准了一个敌方的骑兵,将手中的箭脱弦而出,箭带着破空的声音,嗖的穿入了一名骑兵的耳中,贯穿了他的脑袋。
第一箭,直接带走了一个人。
阮南柯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滋味,她拿弓的手顿了顿,但她很快就继续拿了一支箭在手中。
第二箭,第三箭,第四箭。
第二个人,第三个人,第四个人。
阮南柯就好像天生的夺命煞神,一箭必命中敌人的要害,一篓筐箭射出,给我方顿减了不少的压力。
“好!”
远处传来几处元春国士兵的叫好声,阮南柯骑着风调换了个位置,又去自己骑兵这边拿了几箩筐的箭,继续开始无休止的射击,有她这样神准的箭法加入,元春国的劣势稍微有了一些好转。
战况愈来愈烈,阮南柯眼睛一刻不停
的寻找敌人,射杀敌人。
突然,她看到了一双熟悉的清澈眼睛。
是她放走的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换了一身装束,骑坐在一匹比他大许多的战马上,拿着一把根本不是这个年纪可以拿的长枪,邪魅笑着砍杀了好几个元春国士兵的头。
阮南柯震惊的放下手中的弓箭,看着那如同鬼魅一般的小小人影,有些回不过神。
两人距离不过二十米,不过片刻,小男孩就骑马绕着阮南柯笑道,“哥哥,谢谢你放走我,不过你可真是不该啊,你知道我是谁吗?”
阮南柯看他舔了一口刀剑上的人血,笑的无比邪魅,脑子里突然闪出了一个名字。
“你是哑将的弟弟,天生的侏儒,严少泣。”
“你猜对了,哥哥,你真好!我打不过桑许的,要不是你放走我,我根本不可能立下这个截杀军粮的大功。”
是她。
是因为她。
“要是仁慈给他们留了活口,哪怕是一个,逃回去告密,扶商国的大军也可以和我们一样,将我们拦截在半路,一个不留!”
桑许的话就如同魔音,在阮南柯的脑里重复播放。
阮南柯环顾了四周一眼,前脚还在她手中接过饼子吃着笑的人,如今死于乱刀之下,下午刚给她取过水的阳光小伙,中年老兵,死无全尸。
眼前的血色,本就将会成为她一辈子忘不掉的场景,如今,却彻底钻入了她的脑子,成了她的梦魇。
“哥哥,我该怎么谢你
呢?”
严少泣蹲在马背上,呼溜一个转身,以一个起跳姿势飞入天间,“要不,留下你的命给我,我将你的亡魂带回,日日谢给你听可好?”
“我们可是敌人呢哥哥,你要为你的仁慈付出代价,你带来的人是,你也逃不了。”
严少泣的话,就如同一双手,紧紧掐住了阮南柯的喉咙,她看着浑身浴血的桑许,咬牙厮杀的元春国骑兵,闭眼躺在地上的无名尸首。
阮南柯脚下一软,直接从风调马背上跌坐在了地上,严少泣一刀砍下,因为她脚滑,砍在了风调背上,风调背上的铠甲应声撕裂,风调扬起前蹄怒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