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许的营帐亮着弱弱的灯,却没有人应声,门口也没有士兵把手。
阮南柯举着手中的煤油灯在门口又叫了几声,才意识到什么事情不对,但她刚反应过来,人就被一把拽入了营帐之中,下一秒,后脑勺就磕在了地上。
“嘶。”
后脑勺传来的生疼,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魏初弦,你竟然真的敢来。”
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阮南柯手中的煤油灯早就在倒地时熄灭,她接着屋内的微微灯光,看清了桑许的脸。
那是一张,布满极致恨意的脸。
“怎么了?我在大军前如此对你,你要来杀我吗?”
面对着桑许这滔天的恨意,阮南柯心中一慌,虽然桑许手上没有任何武器,但阮南柯分明能感受到他那明显的杀意,比下午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刻,她真真切切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你想杀我?”
她开口询问,声音却在问出口时忍不住颤抖。
桑许的杀意并没有因为她这句话产生变化,反而更浓烈了几分,阮南柯的脖子被他擒在手中,她不用怀疑也知道,只要桑许想,他就能杀她。
虽说她和魏初弦换了身子,但是魏初弦的本事她并没有学到,所以暗藏在这具身体里的各种反擒拿之术,她也一点不懂。
“你不反抗?”
桑许皱眉,他原以为,这会是一场来自于男人间的搏斗,但魏初弦竟然就这么被他扑倒了两次,还毫无反击之力,
实在是有些奇怪。
阮南柯将手握住他的手腕,“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今日为何三番五次和我作对?”
“对,我就是和你作对,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你就是个负心薄情的伪君子,当年用了各种本事将阮姐姐从我身边抢走,如今,你就为了别的女人,这样对她?”
桑许冷笑着翻身从魏初弦身上下来,边拿袖子擦着自己的手,像是在擦什么脏东西一般,边对阮南柯说道。
“这……你竟是为了我……我夫人才这么对我?”
阮南柯有些诧异的翻身坐起,看着桑许,两人六年不见,真正至交的时间也才三年,加上她最后选择了魏初弦便再无联系,她是万万想不到,桑许竟然会为了他以下犯上,冒着大不讳给“魏初弦”穿小鞋,这要是真的魏初弦在这里,早就将人拿下了,怎么会允许他继续做这个征北大将军?
此事可是事关自己的前途,桑许怎能为了她做如此冒险之事?
“呵,负心薄情,见异思迁,我桑许最看不惯就是你这种人,阮姐姐和我还有你当年乃是至交,无话不谈,我和你都心悦于她,你费尽心思将人娶回家,就是为了如今来羞辱她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阮南柯记得桑许比她小几个月,之前两人一起时,让他叫自己一声姐姐比登天还难,事到如今,竟然一口一个阮姐姐,看来当年的小桑终究还是长大啦。
见
阮南柯不回话,还一脸感动的看着自己,桑许感觉自己恶心的都快吐了,皱着眉继续道,“魏初弦,你该不会是脑子被马踢了吧?”
最近魏初弦做的事情,确实挺奇怪的,就像不是同一个人所做的,他前脚求了仪昭郡主的封号和赐婚圣旨,后脚就给皇上献计,制定了新律法,为此还推迟了自己和那贱女人的婚期,这一来边境吧,被自己这么挤兑,按照以往啊,早就反扑回来掐架了,哪像如今这般,自己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他竟然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阮南柯低头,她明显能够感受到桑许对自己身份的异样感,她和魏初弦换身体后,在家里,哪怕是当知和玉琮如此熟悉他们,也不会联想到换魂这件事情,主要还是两人一直生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