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阳满怀心事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正巧遇到堂哥一家从出租车上下来,各人手上都提着大大小小包装精美,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礼盒。
周正堂眼睛尖,先看到周正阳,喊道:“阳仔!走哪儿去,怎么才回来?”
周正阳从小就有些惧怕大伯和大妈,只因堂哥招呼了,这才哆哆嗦嗦的走过去,轻轻的喊了声:“大伯好,大妈好。”声音小的犹如蚊子哼。
“阳仔啊,你快要小升初了吧!”大伯乐呵呵的问着周正阳。
周正阳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像是做错了什么事,只点了点头。
“喏,这个你带回去给你爸尝尝,是新得的曼松,茶农从云南高山上采摘的,一年也就1500担的量。他要是喝的欢喜,明年这个时候再来家里拿。”大伯随手将一个小巧的礼盒留给周正阳,满眼是笑容。
“来,堂堂,跟阳仔说拜拜。”大妈向来不怎么爱搭理周正阳一家,自然是冷面相待。
“阳仔,我妈新给我买了个无线电遥控帆船,你有空来家里找我,咱俩去玄武湖试水去!”周正堂热情的招呼着周正阳。
“走啦,走啦,天天就晓得玩。我们还要去饭店吃饭呢,时间都不早了,阳阳啊,拜拜!”大妈别过儿子的头,一家人向路口的金陵食府饭店走去。
周正阳看着大伯给的茶叶礼盒,盘算着可以把这个精美的小盒子留下装他的甲兵小人。
回到家,爸妈都还没回来,周正阳在梁建鹏家吃的正饱,此刻也不觉得饿。他环顾起自己的家来,这是他从出生到现在,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查看自己的家。
原来,家里的房间这么小,甚至有些逼仄。房间里的墙壁,从下往上刷了半人高的绿色油漆作墙裙,上半幅白色的墙壁上则有些发黄,屋顶的一些地方的墙皮甚至有些脱落,下半幅的绿色墙裙则有些发黑污浊,流到地上的绿色墙漆在水泥地上形成了一个个的小球一般的油漆印。临街的铁皮窗户上的橡胶泥已经有些老化,窗子上一些焊接点有了锈斑,不经意间向内透着风。爸妈的床是很小的双人床,幸亏有一侧靠着墙,不然恐怕时不时的会有人睡掉到地上去。自己的单人小床拼接在父母床的床尾,是竖向摆着的,平时铺床叠被子什么的都很不方便,没办法,谁让家里的空间有限。这么多年了,周正阳也没有自己的书桌,只能在吃饭的桌子上写字,桌子上一层油腻腻的印记,用手指甲一刮,就能起一层泥。他想起梁建鹏的那个可调节高度的多功能书桌,心生羡慕。再看看地上,是多少年不变的水泥地,周正阳小的时候常常拿粉笔头在自家房间的地上画画、写字,写完了也不用特意擦掉,只需要用水轻轻一冲就没了踪迹。而堂哥家铺的是地板,梁建鹏家则是水磨石。
这样沉下心来一对比,周正阳越发理解了妈妈想要搬楼房的强烈愿望。
不一会儿,周妈到了家。一进屋,就先忙活着要给周正阳热饭吃。
母子俩坐在饭桌前吃着饭,周正阳忍不住道:“妈妈,我也想住大楼房。”
不想周妈一听,却是心酸,“阳阳,妈妈知道你这么多年住在这里委屈了。今年年底我一定要说服你家老子把钱拿出来买房。你看这房价一年比一年涨的多,真不知道你爸是怎么想的。”
“妈,堂哥家为什么可以住楼房?”周正阳问道。
“你大伯家是处级干部,分着楼房住不是很正常嘛。”周妈道。
“哦,妈妈!我想起来了!”周正阳想起大伯送的茶叶,连忙去柜子里拿出交给妈妈,“这是今天大伯给我的,让我带给爸爸,说是云南的茶叶,很好很好的。”
“你今天又去你大伯家了?”周妈有些不高兴。
“没有,没有,我是从梁建鹏家里出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