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未若柳絮因风起,留待故人梦里依。
我躺在宇文成都的怀里,身上盖着他的大氅。
他均匀的呼吸从我头顶传来,山洞外是大雪纷飞的寒冬。
我的皮肤,每一寸,每一缕,被他一一加盖上属于他的印记。
他的发髻,松松散散的垂在一边,和我的头发纠缠在一起。
丝毫感觉不到寒冷,我枕在他的胳膊上,那么熟悉。
我伸手触摸他的鼻梁,从眉头画到鼻尖。
我轻微的动作把他惊醒,他笑着看我,说:
“累不累?”
我摇头,把手收回去,放在他腰上环着。
他牢牢的抱住我,在我头顶上说:
“不知道有多少次,我的梦里,都是这样的场景,可是醒来以后,你都不在。”
我将头朝他肩膀更靠近了些,问:
“你原来天天睡在我身边,怎么不在?”
宇文成都将手放在我的腰上,说:
“以前,不敢想。你走了以后,总是梦见,醒来更难受。”
我抬起头看着他,问:
“现在呢,是真的假的?”
他翻身将我压在他身下,用嘴唇封住我还要说话的口,温柔的说:
“那再一次,可以吗?”
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完全的交给他。
其实,从很早之前开始,我一直认为这一切该在他八抬大轿将我娶进将军府的那天。
住进我们虽然早就在住的春月庭,身穿大红色的礼服,可以戴精致的钗环。
涂上再艳丽也不过分的胭脂,被他一步步抱到床上,放下床幔,仅剩下我们两人。
可眼前的山洞和我的幻想天差地别,除了人。
也恰恰是因为这样,让我更加确定。
只要是宇文成都,在哪儿,穿什么,都可以。
他的吻那么温暖,又那么小心。
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谨慎,克制。
怕我的肋骨旧伤复发,又怕我疼。
他轻轻柔柔的,循序渐进。
我沉溺在他如水的爱意里,快要窒息。
不如,就这样窒息吧。
等到我真切的睡着时,天快亮了。
我趴在宇文成都身上,睡的很熟。
也真的是,有点累了。
他比我先醒来,拿着手绢轻轻的擦拭我的身体,又一件一件帮我穿好衣服。
我睁开眼睛看他,他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
“闭眼再休息会儿,我给你穿。”
我赖在他怀里不愿意起身,他抱着我,亲了耳朵,又亲了脖子。
直到我听见他肚子咕咕的叫,笑了一声,他尴尬的停下,说:
“昨夜劳累,有点饿。”
我哈哈笑了两声,他拉着我起身,准备离开。
刚站稳时候没什么,才坐到马上,便感觉一阵疼痛。
宇文成都马上察觉到我脸色有些惨白,紧张的问: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伸手在他胸口拍了一下,说:
“还不是怪你。”
宇文成都将缰绳攥在手里,将我的一条腿从马脖子上绕过,说:
“侧坐,好些。”
我生气的看着他,他低头笑,说:
“好,好,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