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内是一间密室,里面只有伍云召和那位当时迎接我们的老妇人。
老妇人浑身是血,气息奄奄,倚靠在伍云召身上。
李世民将小女孩抱进来,说:
“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打杀一片。有人混进二贤庄,假冒是二贤庄的人,与守卫发生冲突,等打起来,又转头杀了庄里的人和士兵。”
我走到伍云召身边,握住他的手,问:
“你受没受伤?”
伍云召摇头,说:
“无大碍。”
我看向他怀里的老妇人,问:
“如今庄里还有什么人?”
老妇人摇头,没有说话,李世民叹了口气,说:
“仅剩祖孙二人。”
老妇人突然挣扎着离开伍云召的怀里,抓紧我的手,颤抖着说:
“小雪是阿通的女儿,请务必送到她爹身边。再告诉阿通,不要复仇,照顾好自己。”
说完,老妇人咽下最后一口气,瘫软在伍云召怀里。
小女孩在李世民怀里放声痛哭。
伍云召和李世民也满脸悲伤。
昔日宏伟气派的二贤庄,如今只剩下小雪一人了。
我们将小雪带回通守府,与李渊商议。
老妇人临终的遗愿,是将小雪送到单雄信身边。
而单雄信人在山东瓦岗,李世民自请去护送小雪,可李渊不允。
李世民到底是官府中人,而且二贤庄被灭门,说到底,是杨广让李渊这样做的。
无论人到底都是谁杀死的,个中缘由,单雄信也无法轻信与李世民毫无瓜葛。
思来想去,伍云召还是对李渊说:
“小雪交于我。我夫妇二人,护送她去与父亲团聚。”
伍云召非官府人,也非东京人,甚至有些绿林人脉。
更何况,瓦岗有秦琼,他和秦琼是认识的。
李渊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如此。
我们带着小雪,一路出发去往瓦岗。
我不会骑马,小雪年纪尚小,李世民为我们准备了马车。
伍云召亲自赶车,我和小雪坐在车里。
目睹家人惨死,小雪从山西出来便心神不宁。
一言不发,也不吃东西。
我和伍云召多次劝说,是带她去找父亲,小雪也只说:
“我都明白的。”
从山西去往瓦岗,路途遥远,不吃不喝始终是撑不到的。
于是我试探的问小雪,想不想和我学琵琶。
本是想转移她的精力,但小雪却斩钉截铁的说:
“我想和伍叔叔学功夫,为家人报仇。”
伍云召惊诧于她的成熟和勇气,但眼下若能带她从灭门的阴影中走出来,也是好的。
小雪闻听伍云召愿意教她功夫,跪在地上就磕头,说:
“师父师娘,受徒儿一拜。”
不论天气多么寒冷,小雪每日早晨都跟着伍云召去客栈外面跑步。
吃过早饭,又让伍云召教她三个招式才肯上马车。
一路上,小雪认真钻研,等进入山东地界,竟然还长高了不少,身体也没那么瘦弱。
我们朝着瓦岗山走,到了山门外,却遭到拒绝。
无论我们如何通报,就是不让进。
小雪站在山门外,冲着里面大喊:
“爹爹,爹爹,我是小雪!”
站在岗哨上的人还劝我们赶紧回去,不要白费口舌。
无奈之下,我突然摸到手上的白玉镯子。
当真是天助我也。